“,这两年过得如何?”
“去年还行,今年要差些。”
“怎么说?”
“去年收成好些,东西也便宜。今年夏城那边出了些事,便不太好。别的我不知道,盐是贵了很多,听说那边的盐田不再是公产了。钱也比去年少买了好多东西。”
“我看到你养牛了?”
“哪里是我的啊,公产的,要仔细照看否则就是将我卖了也赔不起。要不是分配的人知道你我小时候是玩伴儿,只怕还轮不到我。哎,本来说好了今年冬天会再有一批犁铧,到时候就能轮到我家了,哪里想出了这样的事,大半年不曾见到一个新的犁铧锄头。”
“每年还是要耕种公田吗?”
“不用了。大家原来都觉得,山川河流、鱼虾树木都是归城邑归氏族公有的,一直都是这样。后来去年春上首领从榆城回来,便改了些事。”
“也学夏城赋税了吗?”
“差不多。原来公田里才产多少粮食?如今没了公田,仓廪反而比以前更满,这对大家都是好事。”
“靠近城邑的平地都分了?”
“分了。按照成年的男人分的,女人分的是桑林和柞木林。分了公田之后,大家也不需要在公田劳作了,只要每个男人上交五亩地的收获作为公产赋税。只是一些氏族亲贵们负责分地,他们的地更好些,我们的便差些。他们的地离城邑更近,我们离得更远。不过大家都要交赋税,这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以往除了公田,还有氏族的族田,之后才是自己的。现在不管怎么样,都凭自己了。”
娥黾回忆着挂在城头的舅舅,心里咯噔一下。在榆城学堂学了这么久,学到的最多的东西就是矛盾和利益,他担心的是父母会不会学榆城那样激进变革,以至于亲贵们全都反对?
真要是那样的话,自己可得劝劝父母。榆城那是有那么多识字算数的人管着,再者夏城全城才从树林里走出来没吃几年饱饭,也根本没有那么多根深蒂固的氏族亲贵……
想到这,娥黾忍不住问道:“每个人的土地都一样吗?”
点头道:“都一样。”
娥黾浑身一激灵,手里的酒洒了一些,随后就听到说了句不过。
“不过也不能说一样。每拥有一个男**隶便能多分四十亩的田地,每拥有一头自己的牛,每头牛就授田八十亩。有的人牛也多、奴隶也多,分的田地也就更多……”
娥黾这才放心,看来父亲在榆城和先生商量了那么久,用的最适合城邑的办法,没有学榆城那么激进的变革,至少大部分亲贵是会支持这个变革的,这在名义上解决了土地拥有权的问题。
现在看起来并不对这个政策很反对,相反极为支持,因为在喝了些酒之后一直在那唠叨之前氏族时代公田族田战利品之类的分配不公的问题,显然醉了。
…………
跟随娥黾一起回来的年轻人也都回到了各自的家,他们没有到处乱逛,享受着家中的悠闲富足。什么事都有奴隶来做,吃的相当不错,甚至还有一些在榆城从未享受过的东西。
不同的家庭有着不同的声音,几家建小作坊的破口大骂夏城那群搞事的人,这次骚乱和那边乱发货币、盐价上涨等问题导致作坊品的销售受到极大影响;大部分土地奴隶新贵族则对夏城分裂难以有铁器运来极为不满,都想趁着三年后的最终赋税政策来到之前多开垦土地。
而几家做奴隶买卖的则交口称赞;更有几家做商人的对于夏城分裂后贸易管制放开和盐铜归私的政策夸上了天,没了供销司的官营和同盟福利,短短二百百里的差价让他们赚了很大一笔。
有夸赞的,有反对的,有支持的,也有咒骂的。
不过不管支持还是反对,这些亲贵们说起分地的时候,都是颇为骄傲地和孩子们诉说自己和首领的睿智以及平民的愚蠢。
“他们每个男人要交五亩地的赋税,可咱们家的奴隶也能分五十亩地,这地是归咱们的,并不是归奴隶的,而且每个奴隶只要交两亩地的税就行。你要这么想,咱们弄些女奴批量地生小奴隶,十年后便有很多人,便可以开垦更多的土地。”
“咱们家一直和首领走的很近,早在变革之前首领便已经和咱们暗中商量过了。那时候和首领走得近的都在买奴隶、耕牛,都知道将来分田是靠这些。当时我们又故意放出传言,说要和夏城一样激进变革,奴隶都将赋予土地和国人的权利,由公产赎买,不再由氏族管辖而是学习六司制度,选出官员管理。”
“那些本就反对首领变革的氏族亲贵便有些愠怒,首领故意假装去狩猎,结果这群人便按耐不住动手了,哈哈哈。”
“结果你们回来的时候也看到了,那些蠢货的脑袋都被挂在了城墙上,顺带着他们的奴隶、田产、耕牛被咱们这几家分掉,顺带着留下些汤汁给底层的国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