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熄灭后,陈健让族人看着那些俘虏,自己带着几个人上了山,想要寻找陨星部族锻铁的痕迹。
可是转了一圈,什么都没发现,只在烧成灰的观星台上找到了几个铁环和烧碎的石像。
狼皮把铁环中的骨头抠出来扔掉,问道:“附近连个炉子都没有,他们是怎么锻这些铁的?”
陈健摇摇头,踢开一块烧黑的头骨,从灰堆里翻出了几块碎石头,毫无线索。
“走吧,可能这个女人把秘密一起带走了。”
“咱们这就回去?”
“回去,吃的不多了,船上有网,咱们要沿着河走,边走边弄些鱼吃,否则再有三天就撑不住了。”
“那些奴隶可以不给他们吃,饿两天。”
“没用,省不了多少的。五百多女人,将近两百个男人,就算只给他们一点吃的,咱们也撑不到回去。半途饿死的话,咱们还不如在这就杀了他们呢,打这场仗是为了抓奴隶的,又不是为了杀人的。”
狼皮看了眼周围,确定没有其余部族的人,悄声问道:“这些奴隶怎么分?咱们应该多留下些男奴隶,很多活女人做不了。”
“几个月前这么分,别的部族会同意。现在马上就要收麦种豆了,别的部族也想要男人,他们不会同意的。就按之前说好的,按出兵人数和战死的分。你带些人先去河边,捕鱼狩猎,我带着这些俘虏慢慢过去,走得慢。”
“好。”
狼皮匆匆下了山,带走了七八十人。
陈健带人将那些男奴隶都绑了起来,按照不同的部族,十个不同部族的绑在一起。女人没绑,很多人抱着孩子,就算是为了孩子她们也不会跑的。
盘算着这七百名战俘,自己这边的四个部族能分到四百多,可以分出一部分人专门负责监工了。
回去后收割完麦豆种植上春粮,就可以再多分出一些人发展手工业,运气好的话粮食会有剩余。
女人手中的孩子……等到孩子可以忌奶的时候,全都要走,由部族统一培养。长大后就算知道自己的妈妈是奴隶,大部分也会被屁股下的椅子蒙蔽了良心:放弃奴隶主的地位,为了亲妈去反抗既得利益?十个人里能有一个就不错了,这个完全不用担心,虽然历史上有很多这样的故事,但能流传下来的故事必然是因为稀少和与众不同。
为了防止有人偷袭,陈健还是派出了一些斥候,斥候又从树林中抓回了十几个藏起来的人。
大量的俘虏让行进的速度变得极慢,来的时候从河边到这里只有半天的路,回去的时候走了半天才不到一半。
挖坑做饭的时候,狼皮气喘吁吁地从远处跑回来了,没有和别人打招呼,直接跑到陈健身边。
“怎么了?”
“我们到河边的时候,有人偷咱们的船。”
“偷船?”
“对,我们抓到了六个人。”
“是从战场上逃走的?”
“不是,你看看这个。”
狼皮从布包中掏出了三个小东西放在了陈健的手里。
陈健只看了一眼,就惊住了。
三件东西都很小。
一根弓弦,不是麻绳的,好像是丝线的,每隔半尺左右就有一段没有缠绕的地方,编织的十分完美,可以方便地叠在一起。
一个扳指,一端尖锐,上面有卡弦的槽,黑黄颜色,看起来像是牛角的,里面刻的十分光滑。
一个挂坠,不大,上面有一个不算细的孔。整个挂坠十分光滑,摸在手里凉丝丝的,通体白绿色,分明是一块玉。
丝、玉。
陈健咽了口唾沫问道:“他们和弓和咱们一样?”
狼皮挠挠头道:“当然一样,难道还有长的不一样的弓?他们用的是石头,没有金戈金矛,不过石头打磨的很好。他们说的话有些我能听懂一点,别的听不懂,语调很怪。”
说完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急道:“对了,他们也扎着头发,不是披散的。”
陈健点点头,心里不知为何有点兴奋,回身道:“橡子,你带着人慢慢往河边走,注意派斥候。”
找了三十多个剑盾兵跟着他一起,朝着河边跑去。
陈健赶到河边的时候,六个人被绑在树下,正在咒骂挣扎,身上穿的是裁剪缝制在一起的兽皮,明显鞣过,很软。
头发扎束起来,用一块不大的灰黑色的布帕包住,有点像是雷巾,却又不一样。地上是几柄石器,还有两柄弓。
走到一个人身边,用力扯下了包在头上的布帕,那个人立刻暴躁地骂了几句,听不太懂,不过从节奏和音阶上来看,和陈健部族的语言应该是一种,夹杂了很多能听懂的词汇。
陈健摸着那块柔软的布帕,点燃了篝火一烧,一股刺鼻的烧焦羽毛的味道散出,烧完后也不会灰烬,而是小灰疙瘩。
明显不是麻棉纤维,而是一种丝绸,应该不是桑蚕丝,因为没有那么光滑,颜色也不太对,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