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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的右翼是仆从军,陈健不担心这些仆从军的狂热,但却知道他们狂热而不持久,所以把石斧冲击兵也放在了两支队伍的结合部。
一旦对方是个打仗的好手,选择从右翼突破形成半包围的时候,这些石斧冲击兵会直接冲击焦灼的战场,不分是敌人还是仆从军,在仆从军崩溃之前为主力矛兵争取反包围的时间。
这是以防万一的应对,是右翼先崩还是自己的左翼先绕到敌人的后面,决定了这种万一情况的胜败。
对面的栅栏也打开了,乱哄哄的一群人高喊着,从村落里出来,女人在后面高声呐喊。
陈健看着乱哄哄的一群人,嘴角露出了笑容,跳下角鹿,用鼓槌敲击了一下战鼓,咚咚的声音开始响起。
站在矛兵最左边的橡子用力地踏了一下地面,因为他觉得太安静了,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他不喜欢这么安静,将脚步和鼓声混合在一起。
咚……踏……
队伍如同一座山,平直地移动着,那些仆从军很是散乱,随意地走着。
陈健数着队伍的脚步声,在第十三次踏步的时候,队伍已经不自然地出现了偏斜,立刻快速地敲击着战鼓。
最左侧的橡子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整个队伍都将看他的方向重新整队,站齐后才再次随着鼓声前进。
他的手心里满是汗水,身上也有些热,嘴里有些干,不知怎么,他想到了上一次自己很渴时候喝到的那罐冰凉的搀着蜂蜜的水,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打赢了,就能喝到了,我要喝整整一罐……”
他没有想着马上要开始的战斗,身体只是机械地随着鼓声一点点地向前挪动,甚至看到了一只大牛虻落到了旁边族人的手臂上,心想这要不是打仗就能拍死它了,不一会就会被蚂蚁搬走啦。
或许是因为距离还很远,羽箭射不到;或许是因为旁边就是族人亲友,挨得很近,不用担心自己的侧面;也或许是因为每天傍晚的训练已经成为习惯,毕竟已经三个多月了。总之,很平静。
远处的獾看着这山峦移动一样的队伍,有些奇怪,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停下来,挪动的竟是如此缓慢。
他忽然想到了自己在河边抓到的一只河龟,也是如此,走的很慢很慢,每走几步就会停下来缩头缩脑。
觉得这算是什么打仗?自己和族人用箭不也把他们射死了吗?他们之所以这么整齐,是因为还没有被箭射到。
这是打仗,不是怎么学着平齐地走路。于是,他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