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坐在船头,自己在整理着笔记和看到的各种动植物的图样,而另一个人则在身边整理着沿路所见的风土人情。
夕阳下,林曦觉得到时候两个人一定靠的很近,但是肯定谁也不说话,只有石墨笔在纸上莎莎的响声,将落的太阳将笔尖的影子拉的极长……
幻想了一番在船上漫游海天的场景,忽然明白过来如果为了那一刻夕阳下船首前的一刻,似乎现在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有时候人活着不就是为了幻想中的或许不过是刹那的瞬间吗?
两天后,林曦与陈健挥别。
踏上了翘板,踩上了帆船。散开了发髻,收起了簪钗,扎上了头绳。
没有妆奁,只有一个装满了书与笔墨的沉重木箱。
没有随从,只有一个盛着火药铅弹和火枪的木匣。
都城有好人,也有坏人。有倜傥的小伙儿,也有聪明的同窗;有繁华热闹的街市,也有啧啧惊奇的美景。
可她想,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这些都是很好的,但却不是夕阳下的自西返东的船头上并排的两道被夕阳拉的很长靠的很近的影子。
站在码头上的陈健看着那艘远去的航船,远远地挥了挥手,长叹了口气。
将来的船上,除了博物学家,还至少需要一位精通几何学的绘图测量师、一个农学家、一个精通技能可以快速学习的锁匠或是表匠、一群服役过的亡命徒、一个精通商业成本的商人、一个有极高语言天赋的聪明人、一位船医、一个搞人文学科或是搞社会运动的、一位水准极高的船长、一名善于学习总结的画家兼建筑师、一名水平很高的造船匠人,外加一个好厨师。
有些人,不是靠钱可以诱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