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执。
但现在一切归私、分掉公产的口号之下,这头牛的意义就完全不同了。在两个人争吵的时候,两个人所属的氏族也参与进来,等到木麻知道后跑过去的时候,自己还挨了一棍子,因为他不是两个氏族内的人。
土地归私不变,没收的土地、奴隶归氏族分配,由氏族代替城邑政府的声音不断影响着夏城。
很多人惊慌地发现,原本的夏城不见了,新的夏城变得自己都不认得了。
很多人不认得的夏城,意味着那些密谋者第一步的成功。
在某间宽大的屋子中,之前争牛的两个氏族的亲贵们正在一起喝酒。
“以往什么事都有规矩,这是不好的。”
“什么都有规矩,要我们何用?”
“是啊,族人怕的是规矩,而不是咱们。这是不对的。就像以前姬松做司寇的时候,族人们并不怕他,他也很和气,但他仍有权威,因为大家惧怕他背后的规矩,还害怕执行规矩的姬夏手中的权利。”
“所以说,想让姬夏回不来,就得让规矩滚蛋,就得故意让他们打架,又不准用之前的规矩去约束他们。等他们打的厉害了自然会知道,只有氏族才是他们唯一的依靠。夏城这个族群的概念是假的,氏族是真的。”
“还要继续乱一阵,乱到下面的人彼此不信任,这样咱们才能坐的安稳。想反抗?哈,整个夏城反抗咱们会害怕,几个人的话……我的奴隶私兵就够了。”
“记住,分东西的时候一定不能公平,要多给一些人、少给一些人,让多给的站在咱们这边,让少给的嫉恨那些多得的。让那些人知道,亲近咱们便可以过得好、反对咱们就要生不如死。”
基于这种想法下的煽动,旧制度在没有城邑这个高于一切的权利的保护下,不可避免地崩坏了。
没有规矩,一切都是自由的无政府的,人们又回到了氏族时代凭首领、老人、亲贵等评判一切的时代。
没有组织,里司制度崩坏,只能依靠氏族。而氏族首领亲贵们又拥有自己的私兵私奴,无可避免地成为了权利的拥有者。
不得不说,暂时没有外敌、瓜分了新夏城人的土地财产、以及之前积累下的大量物资,一时间让老夏城人在短时间内过上了人上人的生活,这是陈健不敢许诺也不敢承诺的,但议事会却在短短一个月之内做到了,因为他们瓜分了夏城积累了数年的财富在短时间内造成了病态的繁荣。
这种病态的狂欢在七月份的时候戛然而止。
几名榆城来的使者靠近了夏城,没有进城,只是在城外宣扬了陈健当初立下的牌坊,声明在冬天的时候会返回夏城,因为他不想阻碍夏城的正常秋收秋种,并声明自己没有背叛,而是带着人去了东夷,为夏城带回更多的财富。
使者喊完之后便即离开,这些人才知道原来姬夏带了三千人去了城邑林立的东夷,三天后“姬夏三千人与东夷激战、中箭身亡”的谣言应运而生,不知真假。
很显然这是谣言,但却让很多人心中不安,很多夏城人自发地前往祭堂祈求祖先的庇护。
谣言是不可信的,只是谣言的制造者们却不以为然。在他们看来,榆城已经乱的不成样子,既然陈健喊出了先去东夷后回夏城的口号,那么前往东夷必然是九死一生,就算不是也必然元气大伤。
冬天回来的话语不过是恐吓,而拖到明年春夏的话,夏城已经再也变不回去了,就算回来又能怎么样呢?
也就是谣言四起的那些天,整个夏城的局面忽然打开了,跨越千里的事件让夏城的密谋者长松了口气。
在密谋者们看来,陈健是疯了,以那么点兵力出征东夷肯定会死,而且居然没有先返回夏城,显然是不准备管辖夏城了,甚至默许了夏榆分裂的形式,可能到时候只需要共尊姬夏为首领,但夏城行夏政、榆城行榆政,互不影响。
这种错觉不仅仅产于与密谋者的头脑中,更影响到了附近的所有城邑,他们之前还在观望,即便面对如此优厚的、背弃夏城利益的条件都没有接受,因为他们害怕。可现在那个让他们害怕的可能已然不存在。
一时间所有的威胁都烟消云散。
卫、娥两城之前一直没有表态,却在这件事后迅速接待了议事会密谋者派去的使者们,暧昧地表示他们支持夏城国人的决定,但是接待使者的并非首领或是大祭司,只是很随意的一个城邑贵族。
一直紧闭城门宣布不参与夏城任何争端的白马也在谣言四起后打开了城门,派出了人前往夏城,声称阳关绝不会背弃夏城,但过些天还要例行前往草原劫掠和征收贡赋,所以在明年之前没有时间返回夏城。
这种外交形势明朗的状况下,夏城的密谋者们控制了名义上将要分掉的盐田铜矿等公产,并在兴奋不已中想到了一个天才般的主意。
有什么比铸钱更赚钱的事呢?为什么姬夏要控制铸币的数量呢?这简直不可理喻。
于是几家人所有的奴隶和大量的原本的公产奴隶都被送去了矿山和冶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