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清晨,太阳初升。
一辆灵兽大辇正在星月大域的上空中疾驰狂奔着。
灵兽是三头白象,每一头白象都如一座山岳,体型庞大,身如白玉,看上去并不凶悍,反而给人一种很端庄很威武的感觉,三头白象并列向前,拉着一辆精致的白玉大辇。
但凡大西北边疆地带的修行之人几乎都知道,这是妖月宫独一无二的玉象大辇,曾经是鼎鼎大名的边荒女王风逐月的专属坐骑。
据闻三头玉象是乃上古珍兽白云玉象,代表着一种祥瑞,在上古时代末期,大西北边疆被妖月宫统治的时代,看见这玉象大辇没有人不怕。
只不过现在嘛。
很少人会当回事儿。
大家都知道,边荒女王风逐月消失之后,玉象大辇就传给了飞燕道尊,而现在飞燕道尊身受重伤,常年卧床不起,玉象大辇也就传给了掌储寒冬。
寒冬或许是妖月宫的掌储,但也只是一个被孤立的掌储。
哪怕她天资优秀,被誉为大西北边疆今古时代出类拔萃的天之骄女。
也无人畏惧,莫说畏惧,连忌惮之人也没有。
对于这位被孤立的掌储天骄,大西北边疆的人更多的是同情是怜惜。
唯一让人疑惑的是,寻常的时候,寒冬一直都很低调,纵然参加盛会,也从未乘坐过这一辆曾经震慑大西北令人望风而逃的玉象大辇,不知今日为何会这般光明正大的在星月大域疾驰飞行。
的确。
寒冬以前从未乘坐过这么一辆承载着妖月宫辉煌历史的玉象大辇。
不过,自从前两日顿悟之后,很多事情她都想开了。
以前她的世界是灰蒙蒙的,现在她的世界是晴空万里。
从今天开始,她决定不再躲避,也不再逃避,更不会畏首畏尾,她决定迎难而上,乘风破浪,主动出击,别人承认不承认自己是妖月宫掌储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一定要承认自己就是妖月宫的掌储,如果连自己都不承认自己是妖月宫的掌储,别人又如何承认?
这句话不是她悟出来的,而是听人说的。
是听古清风说的。
是昨日饮酒时,古清风随意说了那么一句,而对于寒冬来说却是犹如醍醐灌顶一般。
站在玉象大辇的外面,寒冬望着那个仰躺在里面正在和欧阳夜谈笑风生的白衣男子,内心充满了感激。
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因为这个人的一句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而顿悟突破,更没有想到,因为这个家伙随意的一句自己承认掌储,会让让压着自己这么多年的压力顷刻间烟消云散,令自己整个人都如释重负。
她很感激。
然而,除了感激之外,更多的是疑惑。
从一开始遇见这个人开始,她就觉得这个家伙和普通人不一样,至于哪里不一样,却又说不出来,反正不一样,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随着接触的时间越来越久,她越来越觉得这个人非比寻常,至于如何不寻常,她同样也说不出来。
更加令她感到疑惑的是,半个月的接触,她已经不知道这个家伙到底是真的懒,还是为了冒充赤炎公子所以才装作懒?
到底是真的随意,还是冒充的随意?
到底是真的无所谓,还是冒充的无所谓?
谈吐间流露出的洒脱,闲暇间那种慵懒,饮酒间那种不羁,嬉笑间那种玩味,就连打趣间那种调戏,都让寒冬觉得有种很独特的魅力,也对她有种深深的吸引力。
她就这么望着,一时间有些痴了。
突然。
当发现古清风那双眼眸瞧过来的时候,寒冬那张冷艳的容颜不禁微微一红,仿若冰雕的玫瑰层层绽放般尤为美艳。
“怎么着?”古清风仰躺在轿子里面,翘着二郎腿,摇着白玉扇,手里提着桃花酒,笑道:“寒冬大妹子怎么脸红了是不是相中咱了啊?嗯?哈哈哈!”
“你!”
寒冬的娇脸更加羞红,转过身,不敢再看,只是说道:“公子,莫要误会,我只是”
“只是什么?”
古清风饮着小酒儿,嘴角挂着玩味的笑意,问道:“说来听听。”
“我只是很感激公子的指点,让我有所顿悟,没有没有别的意思。”
“你是说那两句话啊,没错,就是我故意指点你的你看,准备怎么报答我呢?”
“喂,老九,你就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好嘛,还故意指点呢!真不嫌害臊。”欧阳夜鄙视的瞪了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不过喝醉之后胡言乱语说了几句话而已,完全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误打误撞,竟敢说什么故意指点寒冬姐。”
“妹子,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啊,我瞧寒冬妹子心事重重,修为也因为此被耽搁很长时间,这样下去必然会生出心魔,所以才出言指点你怎么能说爷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呐。”
古清风半真半假笑吟吟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