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清风驻足看了一会儿,倒也没说什么,直接离开了。
大行癫僧看起来颇为犹豫,想去女巫娘娘那边,又有些纠结,瞧着渐行渐远的古清风,最终,他一咬牙一跺脚,还是跟着古清风离开了。
荒古遗迹。
不管是山川河流,还是花草树木,所有的一切皆已化为灰烬。
浑身缠绕着白布的白愁伫立在这灰飞烟灭的遗迹中,一双幽眸凝望着若隐若现的乱流漩涡,呢喃道:“她要去追寻迷失的本我吗?”
“或许吧。”
旁边,女巫娘娘轻声淡语的回了一句,道:“她应该是意识到了什么……”
“意识到了什么?”
这个问题女巫娘娘并没有回应,只是微微摇首。
“她……究竟是布局之人,还是局中之人?还是说,她既是布局之人,同时也是局中之人?”
女巫娘娘不答反问道:“有区别吗?”
“是啊……有区别吗?”
女巫娘娘道:“太多的布局之人如今都成了局中之人,有的看似在局中,实则在布局,有的看似在布局,实则在局中,局中还是局外,恐怕已经没有人能说得清楚了,太多太多的局中局了。”
“你也在局中吗?”
“我们大家皆是棋子,皆在局中。”
“那么谁才是真正的局外的博弈之人?”
“这个问题不到最后……没有人能够回答。”
“如今荒古黑洞都已经出现了,还不是最后吗?”
女巫娘娘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而白愁像是知道答案一样,道:“如果荒古黑洞不是最后的话,那么是不是意味着这也是一场局中局?”
女巫娘娘沉默不语,而白愁继续询问道:“如果这也是一场局中局的话,那么究竟是命运在捕捉原罪,还是原罪在捕捉命运?”
女巫娘娘望着灰飞烟灭的荒古遗迹,呢喃道:“相信我,这个问题,我比你更想知道答案。”
白愁望着正在灰飞烟灭的另一端,那是古清风离开的方向,问道:“那么他呢?”
“他?”
女巫娘娘也顺势望过去,沉默片刻,才开口说道:“起初我一直以为他的背后定有布局之人,要么是命运以他为棋子来捕捉原罪,要么是原罪以他为棋子来捕捉命运,要么有其他存在以他为棋子同时捕捉原罪与命运,可是现在我越来越看不懂了……”
白愁问道:“看不懂什么?”
“他的出现让所有的一切都变的混乱起来,所有的局中局都交织交错在一起,乱成了一锅粥。”
“你说过,若他是变数,那么背后布局的一定是原罪。”
“是啊……我本以为他是原罪的一颗棋子,目的是为搅乱因果,捕捉命运,可现在他搅乱的并不仅仅是因果,连原罪布的局也都被他搅乱了,你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我?”
白愁笑了笑,笑的有些自嘲,也很是无奈,道:“我应该感到庆幸,对吗?”
“你确实应该感到庆幸,是他的出现拯救了你,不然的话……你就是众多原罪之子中的一位。”
“如若他没有出现的话,我这个原罪之子恐怕活不到今天。”
“所以,我才说你应该感到庆幸。”
“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白愁问道:“天地间迄今为止究竟有多少原罪之子?”
“虽不多,但也绝对不算少。”
白愁继续问道:“这其中有多少命运的棋子,又有多少原罪的棋子?”
“不知,也没有人知道,就连当事人恐怕都不知。”
“阿鼻无间恶修罗,上穷碧落下黄泉,吞天噬地血饕餮……这些原罪之子,谁是命运的棋子?谁又是原罪的棋子?”
当白愁再次询问的时候,女巫娘娘依旧摇头,不知是不想回答,还是她也不知。
“他……知道吗?”
“就算他以前不知道,现在也应该有所察觉了。”女巫娘娘说道:“不得不说,他的心境当真是了得,一路走到现在,竟然没有迷失自我……实在叫人佩服。”
“确实如此,他这一路不是在这个局中局就是在那个局中局,不是被嫁接因果,就是被命运安排,不是被种下情感羁绊,就是被造化融合,如果换做是我的话,怕是早已崩溃迷失自我了……”
“他所承受的东西远比你想象中还要复杂多的多,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女巫娘娘感叹道:“叫我最佩服的是,在诸般真假虚实之中,他竟然没有受到多少影响。”
“没有受到影响吗?不尽然吧?”白愁道:“我感觉佛对他的影响挺大的。”
“佛对他的影响的确不小,但这影响看起来并不是坏事,至少,目前为止,对他自己并不是坏事,非但不是坏事,从某种意义上说,他能走到今天,也多亏受到佛的影响。”
“确实如此,大自在,大虚妄,大慈悲,大虚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