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

不管是九天仙道的老祖，还是大荒巨头的老祖，还是洞天福地的老祖，还是蛰伏在暗处至今都没有露面的前辈强者，所有人的眼睛都紧紧的盯着漂浮在古清风掌心的十颗大道天命之心。

没有人知道他要做什么。

但所有人的心头都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突然。

古清风的手指动了，五指宛如天钩一般，猛然一用力，咔嚓一声，漂浮在掌心的十颗大道天命之心瞬间崩裂爆炸开来。

“尔等看清楚了没有，这就是老子的态度！”

只见他挥手一洒，化作粉末的十颗大道天命之心被他洒在虚空，宛如被狂风掀起的灰尘般灰飞烟灭了。

静！

死一般的静。

尽管领域之内的杀戮之歌依旧在咆哮。

但是。

这一刻，所有人仿若都听不见了一样，纵然是苍穹之上的天雷之音也不例外。

当古清风将十颗大道天命之心捏爆之后，所有人都傻眼了，神情中，眼神里，皆是透着数不尽的震惊与骇然，也透着数不尽的难以置信，脑海之中尽是空白。

如果说刚才古清风在大庭广众之下，当众面抹杀十位大道天命之人，是挑衅三千大道的尊威霸权的话。

那么，此时此刻，当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十颗大道天命之心摧毁爆炸，已经远远不是挑衅三千大道的尊威霸权那么简单，也不是不把三千大道放在眼里，更不在打三千大道的脸，而是在肆意疯狂胆大妄为的践踏三千大道的尊威霸权！

没错！

就是践踏。

而且还是赤裸裸的践踏，毫无任何掩饰。

简直就等于把三千大道的尊威霸权狠狠的踩在脚下，用力踩碎一样，丝毫没有留任何情面。

黑水山上。

望着这一幕，老乞丐的神色也是变了又变，双眼瞪了又瞪，嘴角的肌肉都在不自然的抽搐着，不知是激动还是兴奋，涨红着一张老脸，指着虚空中的古清风，骇然说道：“这小子简直……简直……简直……”

老乞丐连续说了几个简直，却始终都没有说下去，因为他已经不知道该去如何形容古清风了。

当着大荒巨头，当着洞天福地，当着三千大道，当着九天，而且还是当着老天爷的面，先是抹杀大道天命之人，又是亲手摧毁大道天命之心。

如此疯狂至极的事情，即便是当年因为作恶太多，被镇压在归墟里面的老乞丐都干不出来。

也是这一刻，老乞丐终于明白先前黑水娘娘为何会说，这天地任何事，只有他想与不想，从来就没有敢与不敢。

他以为黑水娘娘说的有些夸张。

直至现在才意识到，黑水娘娘的话一点也不夸张。

因为这一幕这实在是太疯狂了。

疯狂的叫老乞丐那一颗不知沉寂了多少年的心神都禁不住激动的颤抖起来。

“老夫当年干的那点勾当，虽然罪名有点大，罪孽也有点深，可他娘的绝对没有这小子这么疯狂啊！如今天威都降下来了，天雷都响了，他他娘的还敢摧毁大道天命之心，这是什么行为？这何止是打九天仙道的脸，连老天爷的脸也一块打了，都他娘的打肿了，肿的不能再肿了，就差骑在老天爷头上拉屎撒尿了！”

“太猖狂了！简直猖狂的没边儿了！老夫瞧着都瘆的慌！服了！老夫这回算是彻底服了！”

旁边。

黑水娘娘蹙着眉头，凝视着，眼神之中亦是闪烁着不适应的色彩。

确实。

尽管她出世之后，对古清风的往事详细了解了一遍，也猜测到古清风定然敢杀大道天命之人，也敢夺走天命之心，可即便如此，她也万万没有想到，古清风竟然疯狂到敢当着老天爷的面亲手摧毁大道天命之心，正如老乞丐所说的那样，古清风这样做，简直就等于狠狠的抽打老天爷的脸。

那可是老天爷啊。

真正的天地霸主啊！

他们这些被镇压在归墟的存在，每一位当年都曾经犯下滔天的罪行，什么九天仙道，他们根本不放在眼里，但要说打老天爷的脸，他们谁也没有干过，因为他们谁也没有这个胆子。

这一幕无疑是疯狂的，疯狂的叫感觉很不适应，也疯狂的叫她甚至有些接受不了。

“十颗天命之心啊！”

老乞丐惊叹之余，也对被古清风亲手摧毁的那十颗天命之心感到很可惜，道：“那可不是十颗石头，而是十颗天命之心啊，其中还有三颗大道王座的天命之心，现在他娘的都被这小子给摧毁了，暴殄天物啊！真是暴殄天物！”

越想越觉得可惜，老乞丐连连吐槽道：“以这小子的本事炼化这十颗天命之心不是什么难事儿吧，留给自己不好吗？真不知道这小子是怎么想的，可惜，真是太可惜了。”

黑水娘娘幽幽道：“他这是在告诉诸天万界，也告诉三千大道，更告诉因果命运，这就是他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