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会想到这个脚穿木屐的大叔会吐出这样的话,假如有人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就是赫赫有名的日本宫本武藏,估计那些人会笑掉大牙。
“你不着急?”
布哈提塔非但没有莫名其妙,反而反问了一句极为莫名其妙的话。
武藏道:“你以为你来这里是为了拦我的。”
武藏回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布哈提塔则说:“我以为你是来拦我的。”布哈提塔如是说。
武藏笑了起来,布哈提塔则没有笑,她看着武藏说道:“你不拦我,也不会让我过去。”
武藏道:“不会。”
布哈提塔问道:“竟然不会,你要我算的事情,已经有所答案。”
武藏道:“何解?”
布哈提塔道:“因果不可改。”
武藏皱眉,佛教在日本极为盛行,武藏的剑就来源与曹洞宗的参禅解悟,武藏记得,禅师曾为他说过的偈语,佛说,因果不可改,智慧不可赐,真法不可说,无缘不能度。
禅师说,种什么因得什么果,所谓的算命无非人生走到阶段命里的定数,它是曲直的,终点却是一样,竟然如此,自然无所谓因,无所谓果。
武藏还是不是很懂布哈提塔所言是何意,于是武藏谦虚地问道:“在下不懂,还请上师请教。”
任何一个神榜上的高手面对布哈提塔都不会那么谦卑,因为他们有高手的傲气。可是武藏的态度就是谦卑到了骨子里的谦卑,那种样子似乎是世俗上的名和利未在他身上留下任何障碍。
世人不懂谦卑,就像世界不懂武藏的剑一样,就是这种谦卑成就了武藏的剑,成就了一种连木轻语都要为之忌惮的剑。
布哈提塔道:“你拦下我的时候就已经做出了选择,你将奔流到何处是来源你的选择,你必将清楚,问我做什么?”
布哈提塔给出了解释,武藏接受了,因为他明白了。
强大的人会知道自己生命的归处,当年武藏十八岁,只是一个毛头小子,他是他师父门下天赋最低的弟子,他谦虚、虔敬从而显得过分的木讷。
可是那时候的武藏还没成为武藏的时候,武藏就清楚自己十年、二十年后、三十年后会成为什么样,宫本武藏这个称号就如同宿命一样刻在了武藏的骨子里,所以武藏成就了如今这样的自己,这便是一种布哈提塔所说得宿命归期。
武藏明白了自己的选择,他再次双手合十再次朝着布哈提塔鞠了个躬,武藏恭敬道:“谢上师。”
布哈提塔还是面无表情,她朝着陆风的方向看了眼,她对武藏用梵语道:“人有所谓,道则没有所谓,雨水是水,海水是水,落在地上蒸发掉的水还是水,世界我我有别,可本质没有差别。你的剑本是佛教那套诸行无常,你又哪知这世上本是梵我不二?你所执所着,皆以前生刻定,到头来无非是天道轮回,竟以刻定,你又祈盼什么呢?”
武藏和布哈提塔便是这个世界上最顶尖的人,即使二者一在出世,二在入世,但是二人都站在这个世界的巅峰,对于这种人来说,任何的言语障碍是一种非常无稽的东西。
道的归处就是本,大道疏同,就算武藏听得云里雾里,可他脸上任有明悟的满足之色。
只是表情略显得浮夸造作。
武藏发自心肺地再次双手合十对布哈提塔道:“谢上师。”
布哈提塔知道已经没有存在这里的必要,临行之时,她看到武藏还在双手合十行正鞠着躬,布哈提塔哼了声,对武藏道:“诸行无常乃是小道,梵我不二才是正道,你的剑本有问题,若非你老而朽矣,我到愿收你为徒,能替你斧正斧正。”
这话布哈提塔是用华夏语所说,武藏听得清楚明白。
他笑了,还是谦卑的笑,事实上他根本不介意布哈提塔来指导他的剑法,印度的婆罗教就是佛教的发源,两个宗教文化截然不同,剑原本就没有止境,武藏很清楚,哪怕他是世界上最强的几个人之一,若不谦卑,他总有被超越的一天,他还真不介意拜布哈提塔为师。
两人的谈话至此告与终结,二人所言看似云里雾里,实则都与陆风有关。
而那个本该被人救下的陆风正处在生死关头当中!
…………
陆风脸上那一道剑痕,这道剑痕将陆风的半边脸刮出了一道深深的伤口。
李柯在发现自己上当受骗之后,挥出了他如庖丁解牛般的剑法。
过分大的境界差距,没让柳若因发现这一剑的恐怖。
陆风在用脸硬撼李柯的一道剑气之后,陆风的手已经抓在了柳若因手中的兵魂上。
恍惚间的柳若因错愕地看着突然出现的陆风,她刚才脑中浮现出的画面就是这张脸庞,柳若因没想到陆风就这样出现在她的眼前。
随后柳若因的枪被陆风夺过,她看到陆风的半张脸还对他笑了下。
非常温暖,好似安慰,柳若因似曾相识……
两人的含情脉脉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