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朝着我努努嘴苦笑。
“大概是吧。”我瞟了一眼对面通铺上的六七个犯人,看着他们一张张麻木的面孔,我吐了口浊气道:“住监狱其实挺好的,至少你我还有机会赎罪。”
我俩对话的过程中,坐在对面通铺上的几个犯人摩拳擦掌的慢慢朝我们围拢过来,我咳嗽两声,朝着鱼阳笑问:“磕一下?”
“操,多大点逼事儿,用不上你!”鱼阳不屑的吐了口唾沫,摆了个潇洒的起手式,朝着对面几个“狱友”努努嘴挑衅:“来!铁子们,让你们见识一下啥叫真正的ese功夫,提前说好哈,谁特么也不许打我脸..”
话还没喊完,那几个狱友就已经如狼似虎的朝我俩扑了上来,我和鱼阳动作极其统一,双手抱头蹲在地上,疾风一般的拳打脚踢瞬间落在我俩身上,我们谁也没还手,只是一个劲儿的瞅着对方傻笑,疼!至少证明我们还活着,只要活着,一切就是开始!
就这样,我和鱼阳以“偷渡”的罪名在老挝监狱停驻下来,起初我俩还有点盼头,感觉随时有可能会被放出去,可当我们被羁押到四个月的时候,我开始茫然了,没有任何人来探望过我们,蔡文华偶尔会露面,但只字不提放我们出去的事儿。
这边监狱跟国内不太一样,基本上不存在让人在监市里背什么劳什子监规,白天全部都得出去接受劳动改造,晚上有一个小时看电视和放风的时间。
我们监室主要负责在一座荒山上栽种果苗,活不算重,还能看到外面的天,对此我反正挺满意的,这天中午我正扛着洋镐吭哧吭哧挖坑,鱼阳盘腿坐在旁边唾沫横飞的正跟几个狱友讲“水浒”,蔡文华突然出现了,他先把负责看管我们的狱警打发走,然后朝着我勾了勾手。
我和鱼阳小跑着来到他身边,微笑着打招呼:“华哥。”
蔡文华点点头,搂着我肩膀拽到旁边的阴凉处,小声道:“华夏警方对王者商会和漕运商会的诉讼公审,今天正式开庭,你们有朋友在现场,想看一下那边的情况吗?”
“看!”我和鱼阳毫不犹豫的狂点几下脑袋。
事发至今,我一直都不清楚家里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二代的那帮虎犊子究竟被抓了几个,伦哥到底是死是活,再有就是整件事情将会以什么样的方式结束。
蔡文华深呼吸两口,将手机地给我俩,完事转身朝旁边走去。
很快手机那边有人发起微信视频,接通以后,一张大脸突兀的出现在手机屏幕里,朝着我龇牙咧嘴的出声:“好久不见啊我三哥,还认识我吗?”
“马靖。”我忍不住惊呼出声,出现在屏幕中的人竟是马靖,跟我同期在雷蛇六班服役的战友,几个月没有见到任何熟悉的面孔,让我的情绪稍稍有些失控。
马靖咧嘴笑了笑道:“待会你们千万别出声,法庭现场不允许偷拍,其他事情咱们晚点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