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我喝多了,看路迷糊,坐你的车。”
“我也迷糊。”
几个人赖皮似的纷纷拽开我的车门钻了进去,我没吱声,摇了摇脑袋,最近驾驶座上我,发动着车子慢慢朝着国道的方向驶去,尽管一路上我的车速都特别慢,但终点不会改变,该来的终究要来。
临县通往石市的国道口,我将车停到路边,朝着始终沉默不语的仨人努努嘴道:“到站了,各位旅客请带好自己的行礼下车。”
“这特么就到了啊?你肯定是抄近道了。”陈花椒揉了揉红肿的眼眶抻着脑袋看向车窗外,朝我撇撇嘴摆手:“不算,你继续开,等到石市,我们再下车。”
我别过去脑袋,声音干哑的呵斥:“别扯淡,古人们不是早就说过嘛,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该鸡八闪人赶紧闪人,别让哥哭给你们看哈。”
陈花椒撸起袖管瞪着牛眼问我:“三哥,你跟我撂句实在话,我家老三出生的时候,咱们能不能再聚到一块?”
“你要特么一年产两窝,我肯定是来不了。”我掏出烟盒瞟了一眼,正好就剩下四支,干咳两声道:“一人一根烟,抽完散伙,从今儿开始,你们不认识小三,三子也遗忘了你们。”
昏黄的路灯,将我们几个的身影拖得很长,凛冽的寒风,吹着雪花,落在我们的身上,画面稍微有点伤感,几个人一改之前大口大口嘬着烟嘴的习惯,全都吸的特别矜持。
眼瞅着手指中夹着的香烟抽到尽头,烟头自然脱落,我深呼吸一口气起身,朝着他们几个深深的鞠了一躬:“承蒙兄弟们厚爱,我赵成虎才能够走到今天,都是实在兄弟,我有一说一,这回的结果到底是啥样,我不得而知,我就一个请求,假如我走在各位的前面,老父亲百年之后,希望你们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抬抬棺,守守灵,如果我能侥幸逃出,后半辈子,我肯定拖也得拖着你们见天的醉生梦死,麻烦了!”
“你爹就是我爹,没得说。”陈花椒红着眼睛使劲点了两下脑袋。
程志远和小峰哥则重重捶打两下胸口朝我保证。
“走了,谁尼玛哭谁是爬爬。”我将烟头弹飞,拽开车门,丢下一句话后,逃也似的狂踩油门朝前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