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似的问他:“打算啥时候拿我换奖章?”
“上面没下命令呢,估计是要把你和贺鹏举当成典型抓吧,这次的事儿不算什么大事儿,明早上估计就把你放了。”郝泽伟慢悠悠的摆弄方向盘,脸色平静的出声:“毕竟这两年实在太太平了,都没有什么有影响力的社团浮出水面,你和贺鹏举如果想早点解脱,我个人建议,还得往大了整,惹得全国人民的关注点都集中在青市。”
“好建议。”我冲他点点脑袋夸赞,犹豫一下后出声:“最后一个问题,你背后的大拿是京城那几位想要斩我的巨头不?”
郝泽伟答非所问的回应一句:“我在京城受训的。”
将车开进大案组,临下去之前,郝泽伟满眼认真的看向我道:“三哥,跟你说句摸良心的话,我没有任何作秀,你认识的我,就和平常的我一样,如果我是个普普通通的警察,仍旧一样会做的和现在一模一样,宁愧对兄弟,不愧对国义,也许会被人骂成傻逼,可我坚信,我这样的傻逼会越来越多,律法会越来越严谨,国家会越来越昌盛。”
我提了口气说:“我也回答下你刚才的问题吧,当今的华夏照样有大侠,比如山西有个叫穆建和的,靠拾荒捡破烂资助了无数大学生,铁骨柔肠、国之大侠,王者其实这两年也没少帮
着各地盖学校,我就是觉悟太低,要是早两年,也不能被当成典型。”
几分钟后,我被郝泽伟带进了大案组属于他的办公室,没有任何审问,郝泽伟自编自造的“唰唰”写了几句询问笔录,拿给我看了眼没什么问题后,我就签名按下了手印。
郝泽伟扫视一眼卷宗,冲着我笑了笑道:“我出去买宵夜了,你要闲得无聊就看会儿电视吧。”
我也没拿他当外人,挺自然的说了句:“成,记得替我通知菲菲一声,我在你这儿,啥问题不会有,要不然她神经衰弱,晚上总也睡不好觉。”
郝泽伟没多说什么,替我打开手铐,利索的点点脑袋,然后随手从衣架上抓起一件外套就出门了,临走时候,甚至连房门都没关。
我甩了甩被锁出红印的手腕,静静的扫视一眼他办公室里的摆设,长叹一口浊气,尽管我俩刚刚表现的好像没有任何间隙,但是双方心里其实都明白,我们的关系算是彻底走到了尽头,原因很简单,他是兵,我是贼。
甩动两下手腕后,我才突兀的想起来一件大事,慌忙从兜里掏出手机,冲着电话那边的小佛爷道:“都听清楚了吧哥。”
“嗯,晚点我会安排人去趟崇州,监视他家里人。”小佛爷沉闷的回应一句,接着又有些犹豫的说:“三子,我感觉这小伙其实人并不坏,至少目前为止还能你当朋友看待。”
我感伤的呢喃:“朋友么?或许吧..”
上警车之前,我靠着栾建的掩护偷摸的拨通了小佛爷的电话号,整个一路上我和郝泽伟的
对话,那边小佛爷全都听的清清楚楚,很多事情,我不忍心下手的时候,其实就需要他这样一个人帮我裁定。
小佛爷低声问道:“还有内个高天,需要我安排人回去一趟解决不?”
我语气轻松的说:“不用,他就是个喽啰,还得指望他,把火焰撩拨旺点呢。”
小佛爷像个哲学家似的感慨:“你小子,越来越阴了,我是整不明白你,通过我在阿国这段时间的经历,我总结出两点,第一,人跟人的关系不是只有朋友和敌人两种,朋友跟敌人本身也没啥具体定义,很多时候对手可能变成朋友,朋友可能反咬一口成狗,第二,不用试图去欺骗你的朋友,伤人也伤己。”
“安了,尽快帮家里这帮小犊子把户籍的事儿弄妥当,情况越来越紧张了...”
放下手机,我眯着眼睛琢磨小佛爷那套关于“朋友”的理论,自言自语嘟囔:“这年头,还真能交到真正的朋友么?”
我一直认为,男人在三十岁以后是很难再结交到新的真正朋友。
男人真正的朋友,都是建立在三十岁之前的,因为三十而立的男人已经从青涩走向成熟,这个节骨眼上的男人是最累的,需要养家糊口,需要填饱妻儿老小的肚皮,两眼一睁,周围全是倚靠自己的目光,上有父母,下有妻小,这个时候再认识的朋友,多数都是出于利益性的。
如果一个男人在三十岁以前结交的朋友都是出于利益目的,那说明他人品有问题。
如果一个男人在三十岁以后结交朋友还不是出于利益目的,那说明他智商有问题。
男人在30岁之前的朋友和30岁之后的朋友是两类人,这两类人在一个男人的人生中,
都必不可少,对我而言,欧豪、郝泽伟这类都属于我三十岁之后的朋友。
我正瞎琢磨的时候,房门被推开,郝泽伟拎着一些吃食和两瓶白酒,风风火火的闯进来笑道:“吃烧鹅吧,味美脂肪少,吃完咱俩找个地方洗洗脚去,一天装清廉,属实也鸡八挺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