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一会儿,孟召乐拽着那名保安也回到了大厅,看来他也没堵住高天。
我点燃一根烟,先给杨伟鹏打了个电话,委婉的告诉他,罪最近一段时间可能不会过去了,然后又迅速拨通欧豪的电话,交代了他几句话。
后续工作准备好以后,我走到正蹲在门口抽闷烟的罪身边,拍了拍他肩膀说:“你自己研究研究舍谁合适,该舍得必须舍,我已经提前跟欧豪打过招呼了,他会想办法帮着把事情尽量往轻判。”
罪满脸颓废的盯着地面,眼珠子里的血丝格外的明显,他唏嘘的问我:“哥,我是不是挺失败的?”
“不摔疼一次,你怎么能记住路上有坑也有洼。”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将嘴里抽到一半的香烟塞进他嘴里,微笑着说:“哥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比你强,不过都是摔出来的。”
“可是这几个跟我来的,都是我兄弟,一路陪伴我从新加坡走到这里,让我舍开他们谁,我都挺难受的。”罪嘬了几下烟嘴,满脸肉疼的呢喃。
“你得知道一件事,他们进去,你还有机会想辙,有机会砸锅卖铁的往外弄他们,可是你进去了,他们也就全完了,别看我,我说了,我不会一直给你们当拐杖,他们跟你也是希望自己有一天可以出头,既然有想法扬名立万,就得有魄力生吞子弹。”我拧着眉头看向他,然后又瞟了一眼栾建低声道:“你跟他分析分析吧,往后的路,你们哥几个记住一定要互相扶着走。”
“麻溜领我去你们酒店的监控室。”孟召乐拽起那个保安就往楼梯的方向走。
说完话,我揣着口袋走出酒店,蹲在马路牙子上瞅着满脸犯愁的罪和正朝他喋喋不休的栾建,表面上一平如镜,实际上心里早就翻滚成了一锅乱粥。
几分钟后,几辆闪瞎人眼的警车“滴唔滴唔...”的疾驰而来,一身警服正装的郝泽伟领着十多个警察神色严肃的走了下来,看到我蹲在路边,郝泽伟下意识的想要走过来,我直接摆手一推四五六道:“什么也别问我,我啥都不知道,我就是个路过看热闹的。”
郝泽伟愣了几秒钟后,才又掉头往酒店里走,这时候,罪和栾建、孟召乐同样阴沉着脸带着几个兄弟走了出来。
郝泽伟直接了当的说:“罪,有人报警,半个小时前你持枪袭击酒店,跟我回去一趟吧,都是朋友,我不铐你了,你主动跟我走,该求情的地方我会帮你的。。”
“我开枪了么?”罪眨巴两下眼睛,回头反问跟着自己的几个兄弟。
“没有!”哥几个声如洪钟一般呐喊。
“你们谁看见我开枪了吗?来,站出来一个给警察同志作证!”罪沉吸一口气,指着马路对面看热闹的那帮人大喊一声。
对面围了不下二三百号闲人,愣是每人敢往前蹿一步。
郝泽伟搓了搓脸颊,表情复杂的看了眼罪,声音很轻的说:“罪,咱是朋友,我特别不想在这种时候跟你面对面,但是闯出来这么大的乱子,而且楼上还发生了命案,就算我信你,法律也不会相信,我肯定得带走两个人回去交差。”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其实已经看的很明白了,郝泽伟并不是针对整个王者,他或者说他背后的人想摆弄的应该只是我。
罪没吭声,脑袋转向了别处,栾建点点头应承:“兄弟互相捧,篮子互相整,你既然吭声了,我们肯定不能让你白跑一趟,咱家的兄弟,刚刚到底是谁开枪的?主动站出来,别让郝组长难做人。”
“我开的枪!”站在罪后面的六个青年小伙毫不犹豫的齐齐向前迈了一大步,异口同声的回答。
“别特么扯淡,到底是谁开的枪。”栾建拧着眉头再次问道。
“我!”六个小伙仍旧异口同声的回答。
栾建舔了舔嘴皮问:“谁砸的酒店玻璃?谁打伤的保安?”
“我!”整齐的喊声如出一辙,六个小伙的脸上挂着从容的笑意,不止把郝泽伟和一众警
察给镇住了,就连街对面看热闹的人也变得鸦雀无声。
我浑身颤抖的看着六个小伙,自言自语的呢喃,染血的是王者大旗,不变的是兄弟情义。
罪搓了搓脸颊,红着眼睛看向郝泽伟道:“郝组,您瞅顺眼的挑,枪确实是我们开的,但房间里死的人和我们无关,希望您秉公执法。”
说完话,罪扭头看向自己的六个兄弟,深深的鞠了一躬,声音沙哑的呢喃:“哥几个,我能给你们的不多,但我保证,只要我在,你们甭管去哪都指定活的比大部分人潇洒!”
“王者天下!”六个青年一起仰头咆哮。
低头鞠躬的一瞬间,我看到罪脸上的泪水止不住的滑落,好半晌他都没有直起身子,我知道孩子这次是真被伤到了。
社会上,有两种人很有意思,一种是到死了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大能耐的,所以,他混着混着就折了。
而另外一种是,能耐可能没有多大,脑子也就一般般,但他们善于总结,善于不停的给自己重新定位,所以,他在这个社会里走一遭,可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