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海松到底有没有想过退出霍天鸿的圈子我不清楚,一直也都没机会再去问他。
不过那晚我回警局以后,鸿门就和漕运商会二次爆发了巨大冲突,后来我听罪说,当天晚上光是两家被警察按住的人就不下二三十号,青市数家医院的外伤科人满为患,看来陈海松是真被林昆给吓哆嗦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我这边按照提前计划好的又回了审讯室。
从审讯室里呆到后半夜,我又继续被提审,不过审问我的警察换成了欧豪安排好的自己人,一个姓李的中年警官,审问内容也变成了吃饭喝酒。
我边大口啃着香喷喷的猪蹄边吧唧嘴道:“谢谢啊李队。”
李警官夹着香烟,满目微笑的说:“上面怎么安排我们怎么做,没什么谢的。”这家伙深谐为官之道,既不贪功,也不点破任何,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我吃宵夜。
看我吃的差不多了,李警官低声问:“赵总,欧少让我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去,审讯室顶多可以羁押你们二十四小时,如果你想继续避祸的话可能就得被转交到看守
所..”
我摸了摸鼻梁说:“那就到二十四小时以后吧,关键是我们结案的话,不会有什么破绽吧?”
李警官一脸认真的打着官腔:“司法是严密的,我们想要定罪的话需要准确的调查取证,谭雅控告赵总、鱼总不假,但经过我们严格的核查,并未发现任何实质罪证可以证明二位参与过这起侵犯案子,这事儿你们双方如果可以私下调解的话,我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
我舔了舔嘴唇笑道:“行,不会有什么破绽就好。”
李警官将我吃过的残渣剩饭收拾干净,摆摆手道:“那今晚上还得委屈赵总继续在这里对付一宿,待会我会安排人给您送一床被褥。”
我朝他又问了一句:“对了,鱼阳回来没?”
李警官大有深意的微笑:“回来了,鱼总那边我也安排妥当了,鱼总身上有伤,我还特意请回来个医生帮他换的药。”
我冲着他抱拳感激:“有劳了。”
没多会儿一个治安员抱着一床还没拆封的被褥走进审讯室,我直接铺到地上,打算眯一会儿,这时候铁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将我抓到警局的那个叫郝泽伟的一根筋警察冷着脸走了进来。
我坐在被褥上,叼着烟卷笑问:“哟,还没休息呢郝警官。”
郝泽伟寒着脸上下瞟了我两眼轻声道:“有时候我确实很佩服你,本身我打算今晚上再审审你的,结果上级领导把我安排出去执勤,看来这两个多小时里,你干了不少事情吧?”
我抿嘴说:“郝队长想多了,我人就在审讯室,能干什么?”
这家伙的性格跟安佳蓓的爷们马洪涛如出一辙,同样的视职责大过小命,同样的耿直不近人情,唯独不一样的是郝泽伟没有马洪涛那么好的命运。
不可否认这个社会真的很需要郝泽伟这种较真的一根筋,但从我的角度考虑又特别烦这样的虎犊子,所以每次瞅见他,我都有种特别矛盾的心理,好几次我都想让人整死他,可又怕他如果真没了,往后警局里没一个好人了。
郝泽伟从我仍在枕头边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燃,然后一屁股坐到我跟前,冷笑:“呵呵,我记得很清楚,我走前给你戴的手铐,你的手铐现在被人解开,屋里还有没消散的酒味和饭香,能够在这种地方都活的潇潇洒洒,你赵成虎绝对算一号人物。”
我抽了口气说:“人生在世,总是得有几个朋友的,
况且我也没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错,郝警官其实真心没必要盯我盯的那么紧。”
郝泽伟满眼审视的看着我的眼睛出声:“你真的特别狡猾,能够拿警局当幌子,为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据的,你绝对算首例,鸿门和漕运商会原本已经熄火,可就在刚刚突然厮杀起来,你说会不会是巧合?”
我拨浪鼓似的摇摇脑袋否认:“那谁知道呢,这事儿你得去问问他们两家的当事人,郝警官,我觉得吧,你的眼光应该放的长远一点,比如说想想办法怎么样升职,如果你级别达到了,就不会每次都费劲把我抓进来,然后再拍拍屁股把我放出去。”
郝泽伟歪了歪脑袋道:“说的有道理,不如你教教我应该怎么晋升?”
我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是人就有弱点,抓住他的弱点,穷追猛打,比如你们领导如果喜欢钱,你就玩命的往他兜里塞,你不收,就塞给他媳妇、孩子、亲朋好友,以己之长,克彼之短。”
郝泽伟眯缝眼睛,定定的望着我问:“那你有啥弱点?”
“我?”我楞了几秒钟,随即苦笑说:“我怕死。”
“你怕死?”郝泽伟咧嘴笑了:“从你进驻青市以来
,你做的哪件事儿都是在玩命,血拼大日,败张黎斗漕运,刚刚消停没多久,现在又开始跟鸿门恶战,我真没看出来你哪里怕死。”
我无奈的吐了口浊气,倚靠在墙壁上,沉思半晌后很突兀的出声:“不在其位,不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