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中腰的一座大殿之中,唤来一个童子吩咐了,不多时,便有二三十名修士带了过来,却是男女老少皆有,修为也高低不等,低的只有筑基后期,修为高的,甚至有一名金丹大乘,两名金丹后期,却皆是此前领了斩魔符诏之人了。
这些人多是散修,或是小势力出身,摸爬滚打才有了如今这修为,但对于白玉京里的圣人如今正在谋划的大造化,他们仍是根本沾不上边,这才只能通过这等法子,投效于大人物门庭,妄图跟着混一杯羹,不得不说,也是小人物的悲哀。这种悲哀,甚至与他们的修为无关。
见到了一个和尚早早在这庭院里等候,这些人自也知道又来了一个同伴,只是毕竟修行界里僧人少。都忍不住打量了方行几眼,目光却是有的慎重,有的狂妄,方行也不在乎,挨个打量了回去。慎重的他就狂妄,狂妄的他更狂妄,不一会就翻出去了七八个白眼,收获得了十几道不满的目光,惟有在望向了这些人里的一个瘦削的青衣女子时,他目光微微一凝。
“诸位,尔等聚于此地,便皆因那魔头而起……”
师南沙见人来了,便清了清嗓子,低声开口。
“这位道友啊。客套话就别说了,什么魔头不魔头啊,别人我不知道,佛爷我可是听说你们有办法让我们也获得机缘,这才巴巴的投来的,结果到现在为止,连投效在了谁家门下都不知道,有点不合情理吧,你是不是给说道说道,还有那白玉令。你们不给发一块?”
方行忽然打断了师南沙的话,笑嘻嘻的发问。
“发一块白玉令?”
师南沙心里冷笑了一声,颇不以为然,但面上却只是淡淡一笑。道:“你放心便是,跟了我掌教师兄,自然不会亏待了你,不过白玉令是何等珍贵之物,岂有这般容易发下来的道理?若真想分得那份大造化,还需要你尽心效力才是。不瞒诸位,我家掌教师兄便是太浩吕氏道子,北域太上道统传人,最有希望第一批进入那处秘地的人之一,这个身份诸位该当听过吧?”
“太浩吕氏?”
“太上道统?”
人群里的诸位修士,登时面色各异,低声议论。
这两个名号不说如雷灌耳,却也声名远播,有少人了解,心间倒也大定。
而师南沙望了他们一眼,又道:“呵呵,你们既肯投入我太上道统门庭,自不教你们空手而归,借你们的口证言那魔头的恶劣行径,只是其一,若想分得那份大造化,还需你们尽心效力,不过我师南沙也在此做下保证,只要你们尽心为我太上道统做事,一应报酬自然从丰赐予,将来吾族道子进入秘地寻求造化之时,必将与尔等同行,此事我可以立下魂契,以证承诺!”
听完了他这番话,场间诸修,大抵心思一定,松了口气。
“呵,若不是偷听到了你们的谈话,还真特么信了你……”
方行心下冷笑不已。
知道这一批人早晚都会被吕奉天阴死,可悲可叹,而师南沙竟然还想着在他们死前再要他们效力,就显得更为歹毒了,不过也不得不说这厮心思细腻,在听了他的话之后,其他的修士竟然纷纷点头,倒像是心头放下了一块大石,毕竟不是每个人都相信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说白了,他们又不是太浩吕氏的家奴,亦非太上道统弟子,谁真有相信会有好处从天而降?而若是对方有需要自己的地方,这造化就显得合理很多了,再者,空口白牙说出来的话他们心里说无疑虑也是假的,但师南沙既然肯立下魂契,那就算是有了一个很大的保证了。
当然,有了魂契也并非绝对安全,但剩下的只能靠自己小心了。
毕竟富贵险中求,不冒些风险也不可能。
师南沙亦满意这群人的反应,又交待了几句,便要回外城去,只让这群人在此地好生修炼,听候调谴,而诸修有了一个准信,倒也心间大定,便自散开去,倒是方行,笑嘻嘻的溜哒进了人群里,满面宝相庄严,拦在了那青衣女子身前,双手合什,念了句佛,笑道:“这位小娘子,贫僧看你与我佛有缘,不如咱们找个没人的地方,让佛爷好好来给你讲一段经如何?”
这一句话,说得周围诸修都呆了一下,诧异的看了过来,那青衣女子脸也顿时红了。
见她拂袖要走,方行立刻又跟上了一步,笑道:“讲经不行,看手相也行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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