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赠剑之举,却让众人心间豁然明朗,明白了方行所有的用意。
就连大供奉与恨天氏族长,都在稍稍错愕之后,面上升起了一丝微笑,彼此对视一眼,心中大定。而那女公子,在初看到飞剑时,眼中闪过了一丝贪婪,这种华美的飞剑,她自然是喜欢的,感觉与自己身份十分相配,但看到了周围众修的目光,却忽然间明白了些什么。
粉面上,忽然生起了一丝怒容,下意识四下里一看,还好,那个她所在意的人不在,只是坐在她父亲下首的妹妹,已经似笑非笑的向她看了过来,这却使得女公子心间愈发的忿怒,知道妹妹一定会去那个人面前添油加醋的诉说,心里登时又急又忧,胸膛起伏不定。
“你大胆……你……”
女公子愤怒起来,开口斥责了一句话,却忽又不知该怎么说下去了。
这时候方行可什么还没来没说,她虽然猜到了方行用意,却也不好直接斥责这只野猴子是在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更何况,她明显注意到,父亲此时的脸色已经不太好看了。
“清儿,刑公子诚心向你赔不是,你这又是什么样子?”
恨天氏族长忽然冷声开口,面色不悦的喝斥。
女公子又急又怒,起身指着方行道:“爹爹,这个人他……”
恨天氏族长厉声道:“你不必多说什么,大供奉已告诉了我你们之间的误会,这却也怨不得刑公子,谁教你一个女儿身,偏偏喜欢扮作男子来着?有此误会倒要怪你,而且你对刑公子下此辣手,传了出去岂不有损我恨天氏名声?我本欲事后罚你,没想到现在你倒又胡闹起来,你现在就给我回房里去,三个月内不得出门,不然我打断你的腿!”
这竟然是要关女公子禁闭了,顿时把她气的七窍生烟,只是迎着族长那冷厉的目光,却也不敢说什么,恨恨的一跺脚,起身往殿外走去,临去前又瞥了方行一眼,不满尤甚。
方行非常无奈的转头看向族长,手里还捧着那飞剑,羞惭道:“族长,这……”
恨天氏族长苦笑道:“小女娇纵太深,却如此不识大体,刑公子见笑了!”
说着命侍女将方行这道飞剑送去女公子恨天清房里,又劝方行坐下继续饮酒。
方行见到了这恨天氏族长如此向着自己的模样,便知道自己献宝之举没有白献,心间冷笑了两声,也回身继续饮酒,少说话,却支棱着耳朵留心听众人的谈论,他在归墟之内,不识一人,也无靠山,偏又被恨天清惹恼了,要干票大的,倒把自己的所有手段都使了出来。
最终,方行所献之宝,山宝并灵精皆归了恨天一脉,那柄华美飞剑,赔了恨天清的长剑,其余之物,却皆被他留了下来,倒也有不少好东西,尤其是其中百余枚极品灵石与几百块上品灵石甚是惹人眼馋,毕竟在这归墟之中,灵石稀缺,上品灵石已是顶尖,更何况极品?
当然,就算是方行留了这么多的宝贝,他所献出的灵精与山宝也足以震惊众修了,恨天氏族长心里如何想不知道,面上却已把他列为最尊贵的供奉之一。
酒宴至深夜才散去,表面上也算是宾主尽欢,这一晚,方行却在临时打扫出来的一间屋子里睡了,第二日一早,便有丫鬟前来帮他梳洗,而后恨天氏族长亲自来接,在恨天氏族内几位重要长老供奉的见证下,参拜了恨天一脉的老祖画像,便真正算是恨天一脉的族人了。
恨天氏族人又专门在环境最好的氏族西侧,划给了方行一片幽谷居住,又派了四个杂役与两个丫鬟来照顾他的起居,种种待遇,在供奉里面都算顶尖的了,住下来的前一段时间,也时常有各个供奉及长老前来拜访,方行一一客气接纳,赠灵石,设大宴,毫不小气。
如此一两个月下来,倒结下了一番善缘,人人提起刑供奉,都要翘个大拇指。
当然了,私下里会不会骂自己是傻瓜,就不是方行此时所能顾得上的了。
初期一段时间,恨天氏也有人在暗中观察他,虽然自以为隐蔽,但在方行几乎超出了金丹境修士的感应之中,却显露无遗,便也刻意做足了功夫,恨天氏族长得到的种种消息,都说明了这个刑方供奉,是一个大方的人,是一个敦厚的人,也是一个没有心机的人。
“瑶老,你觉得那新来的刑方禀性如何?”
一个月之后的一天,恨天氏族长恨天诚便与大供奉讨论起了方行为人来。
那大供奉道:“我这段时间也好好留意了一下,此人对归墟内的一切规则皆不甚熟识,想必确实是从墟外而来,而且他虽然初时说不准自己进来的时间,但事后推测,多半是两年前进来的,族长难道忘了,两年前我们确实推算到,有人进入了归墟,只是派人去找时,却没发现来者的踪影么?想必当时就是他进来了,只是他立刻寻了一地闭关,这才错过了!”
恨天诚道:“我已派人去过他所说的闭关之地,确实有人居住过的痕迹,他说的话应该是真的,而且这两个月来,此人待人甚诚,倒不像是野心勃勃的样子……”
大供奉笑了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