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行没有理会跪在地上的恨天宁,而是低头查探起了那法器之内的内容。
半晌之后,他才抬起头来,神情有些古怪的看着恨天宁,道:“你们是认真的?”
恨天宁抽泣道:“父亲说,修行界里弱肉强食,没有对错,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归墟之内更是如此。当时我们恨天氏确实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但是你也立刻便报了大仇,应该消了气了,大供奉临死之前,拖着残躯留下的这道烙印,乃是我们恨天氏最大的秘密,只有五老知道,便连我父亲,他也因为寿元未破六百岁,因而没有被告知,而大供奉也没有告诉他的意思,只是将这个秘密留在了铁牌之中,告诉他,若是想恨天氏不被灭族,便送来给你……”
方行微微一怔,道:“你是想说,若是我答应了契约,这个秘密我就是惟一知道的人了?”
恨天宁低头道:“不仅如此,你若是答应,恨天氏有三件礼物奉你!”
“什么礼物?”
方行最喜欢收礼物,闻言倒是有了点兴趣。
恨天宁抬头看方行手里的法器,轻声道:“第一件,便是大供奉留下来的这个秘密,这是我们恨天氏最大的秘密,不论是我还是父亲都不知道,你手里的这个法器,乃是惟一可以获知这个秘密的途径,否则的话,你便是杀了我,便是灭了我们恨天氏,也永远得不到斩天成魔全文!”
“关系到铜镜的秘密……倒是有点意思,第二件呢?”
恨天宁咬了咬嘴唇,又道:“在兽潮的第二天。有人混进了恨天氏族地,偷袭本就受了重伤的大供奉,但在大供奉的反击之下,却也留下了他身上的一点东西,父亲说。这东西应该是你现在用得着的,他让我来送给你,当作是今天给你的第二件礼物……”
说着,她轻轻在自己怀里取出了一根火红色的羽毛,放在了方行面前。
“是那只贼鸟的羽毛,原来偷袭大供奉的就是它……”
方行认出了这羽毛上面的气息。两指一拈,拿在了手中,这羽毛有一尺多长,上面蕴含着道道惊人的火意,别人不知。他却一眼便看出了这羽毛的来历,赫然便是那只他曾经见过一面的朱雀身上的羽毛,对于如今正要寻找它的自己来说,确实能派上大用场。
收了赤羽,他提起葫芦来饮酒,同时目光闪动,道:“第三件来?”
恨天宁默默的站了起来,忽然间一解胸口的斗篷。这件衣服便滑落到了地上,下面的她竟然没有穿任何衣物,便这么光溜溜的站在了方行面前。小小的身躯似乎都在因为骤然曝露在了清寒的空气里而发抖,能看到那白晳皎好的皮肤上生出的一颗一颗的小疙瘩……
方行刚喝到嘴里的酒忽然间喷了出来:“你这什么毛病,说着正事呢,脱衣服干嘛?”
恨天宁抱着双臂,遮住了自己身前的要害部位,脑袋低的很深。轻轻的说道:“我姐姐在兽潮那日过后便失踪了,不然应该她来的。但她既然来不了,那就只有我来。父亲说,我便是给你的第三件礼物,只要你答应了大供奉的条件,我便是你的人了……”
“……你想得美……”
方行无语,当自己是村子里娶不上媳妇的老光棍子嘛,你说当我的女人就当我的女人?
颇有些不耐烦的扔给了她一套衣裙,摆摆手:“去那边穿衣服去,我先想想!”
恨天宁低着头转到柱子后面去了,方行则面色有些古怪的坐在了下来,看着手里的法器。
他适才出去接了恨天宁回来,便是收到了那铁符之中传来的一道消息,那却是恨天氏族长发给他的,时间至少也过去了四五天,只是铁符在贮物袋里,隔绝天地,他一直没有收到,直到无意中打开贮物袋才得到了这条传信,却是说恨天氏已经派了恨天宁来,有些重要的事情要与他谈谈,如今升仙台已经被各氏部紧密包围,他们却无法将恨天宁送进来,须得方行亲自去接一下,他今天才去,恨天宁却还在那里,说明这丫头已经等了四五天时间了。
而这个法器之中,封印的是大供奉的神魂,准确的说,是一道残魂,乃是大供奉临死之前,以秘法将自己的神魂留在了法器之中,传递给方行的一道消息与一道契约,这道契约,乃是大供奉的请求,只要方行肯答应,他就可以得到法器内封印的一道至关重要的消息。
据大供奉留在法器之内的话来讲,那是关系到恨天老祖铜镜的秘密。
这个消息,方行只有在签订了那道契约之后才能获得,若是不答应,却要强行探取那道秘密的话,这法器便会焚毁,自此恨天氏内,将再无人能够将这个消息告诉方行,因为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只有恨天氏五老,就连恨天氏族长都没有资格知道,杀了他们也没用。
让方行感觉非常不快的是这道契约的内容,大供奉赫然请求他成为恨天氏之主,庇佑恨天氏的族人,用他的话说,本来恨天氏便有古训,得到恨天老祖铜镜者,便为新的恨天氏之主,他虽然不知道方行这铜镜是从何处得来,但既然方行拿到了铜镜,请他做恨天氏之主便也不是一件太过唐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