涿郡太守府,后堂莺歌曼舞丝竹悦耳,酒美菜香一副悠闲享受的景象。
太守一副宽袍大袖文士打扮,满脸微笑与来宾言笑宴宴气氛好不和谐。
席间貌美歌女随着丝竹摇动曼妙身姿,轻薄纱衣随风起舞若隐若现,酒酣耳热之际一股靡靡气氛缓缓飘荡。
“报!”
可就在气氛融洽之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还有府衙都尉慌张的大叫,顿时让后堂和谐的气氛消失得干干净净。
“进来!”
涿郡太守脸色阴沉,很是抱歉的冲着来宾苦笑一声,得到来宾的谅解后压低了声音冲着慌乱进门的都尉怒吼道:“有什么事不能以后再说么,没见某正在招待贵宾?”
“明公,平北将军刚才在街市遇刺!”
都尉满头大汗脸色发白,他可顾不了这么许多,见礼后急声禀告。
“什么?”
涿郡大守手中酒盏落地,砰的一声摔得四分五裂,猛然起身睁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颤声惊问:“平北将军,又遇,遇刺了?”
“正是!”
都尉额头冷汗密布,满脸苦涩神色间全是无奈。
一月之内,堂堂幽州隋军第一大将,平北将军林沙五次遇刺,这事怎么看都不是简单能善了的,尽管哪一次平北将军都安然无恙。
“平北将军这次遇,遇刺,是在城里?”
涿郡太守顾不得来宾在场,脸色发白颤抖着声音急问。
“正是!”
都尉很明白太守的心思,哭丧着脸连连点头:“正在东大街拐角处遇刺!”
完了完了,这次真的完了!
涿郡太守脸色苍白,额头冷汗滚滚神色颓然。
“明公无须慌乱!”
就在这时,旁边突然传来一道温和声音。
“先生救吾!”
听到声音,涿郡太守眼中暗淡神色一闪,像是捉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急忙开口哀求。
涿郡太守如此之态。让下首的都尉既是吃惊又是不屑,抬头一望正好对上一双温润如玉的眸子。
“明公可知,平北将军在河北的威风事迹?”
那道温和声音的主人,不紧不慢缓声问道。
“知道。当然知晓!”
涿郡太守一脸无奈,没精打采道:“平北将军率领三千铁骑,连破两大祸害河北的贼寇,这事整个北方地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这就是了!”
那道温润声音的主人一拍巴掌,轻笑道:“据某所知。无论是王须拔还是魏刀儿,最后都逃得性命,谁知他们会不会因恨生出报复之心?”
“对啊!”
涿郡太守猛一拍巴掌,原本暗淡的脸色瞬间回转,精神熠熠道:“一个月之内,平北将军连遇五次刺杀,要说那两伙河北贼寇最有嫌疑!”
“……”
站在下首的都尉撇了撇嘴,心道平北将军要的是结果,不是什么狗屁不通的推理。就算此事是那两伙贼寇所为,你也得抓住真凶或者动手的好手才行啊!
“可是。平北将军要吾限期破案……”
都尉能想到的,涿郡太守自然也能想到,脸上刚刚放缓的神色一僵,语气低落说道。
“明公糊涂了,文武殊途,明公既已查出幕后真凶,能不能真的抓住凶手,又或者拿住那两位贼寇首领,又有什么要紧的呢?”
那温润声音主人,却是一脸平静不以为然道。
“可是平北将军……”涿郡太守不想跟林沙直接对上。
“都到这时候了。明公用不着给那林平北面子!”
那温润声音的主人嗤笑出声,毫不犹豫说道:“就算明公不给林平北答复又如何,难道他还能吃了明公不成?”
好大的口气!
都尉听得直抽凉气,心道这厮哪跑来的。难道不清楚在幽州平北将军的权势之重么?
“还需先生出手相助!”
涿郡太守也是个机灵通透之辈,到了此时他要是再看不出‘宾客’与林平北关系不睦的话,那才叫傻子。
如此正好求上门,有‘宾客’以及其背后势力撑腰的话,林平北再势大又能如何?
“放心就是!”
那道温润声音的主人,一位峨冠博带的高士打扮中年文人。轻笑着揽下涿郡太守的恳求,声音平缓却又傲气十足道:“范阳卢氏既然结下明公这位朋友,断然没有轻易让人欺负了去的道理!”
咝!
站在下首的都尉脸色微变,心中掀起惊涛骇浪,抬头迅速扫了眼满脸狂喜的涿郡太守,心道原来是范阳卢氏族人,难怪口气如此之大!
……
林沙亲自坐镇涿郡城外大营,整支幽州军悄无声息,却又风风火火迅速运转起来。
一队队军中精锐斥候派了出去,眨眼间便分散在整个幽州地界,探询林沙和幽州军方将校所需的一切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