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度,说什么气话!”
卢植双眉一扬,不满道:“无论是官职还是爵位,都是你靠本事得来,怎么能说弃就弃?”
“就是!”
蔡邕在一旁也跟着埋怨道:“这要是被随便就夺官削爵了,那还不得被某些小人笑话死啊,坚决不能如此软弱!”
我这是软弱么?
林沙哭笑不得,急忙开口解释道:“两位先生,我这不是软弱,只是没心思理会这样的破事罢了!”
“事关自身名誉,怎么能说是破事呢?”
蔡邕不满了,没好气道;“这事本就是那八家不对再先,你要是被他们整垮了,他们还不是要怎么往你头上扣屎盆子就怎样啊!”
“伯喈兄说得没错,这事本来就不是异度你的错,凭什么最后什么坏名头都让你给担下来了?”
卢植一脸严肃,冷声道:“要斗就干脆斗个痛快,不然那几家还真以为咱们都是软弱可欺之辈了!”
以他的方正性格,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存在,哪里肯干看着林沙被人给欺负了去啊?
要真是如此,卢子干就不是那位刚正的卢子干了!
这次就连性子还算温和的蔡邕都看不下去了,他此时如此摸样分明就是跃跃欲试,准备好好跟那几家斗上一斗的摸样,眼中脸上全是昂然斗志,自然更是容不得林沙‘软弱’!
“异度不用担心,那几家虽然有些权势,但还不怎么放在某眼里!”
阳球这时也表态了,冷笑道:“之前在纺织机关一事上,某心里就存了一把火,现在他们竟然欺负到异度头上去了,那就斗上一斗好了,看看到底谁能笑到最后!”
说话时,阳球一脸严酷双眼杀气凛然,显然心中动了真火。
司隶七郡八大世家动林沙,在阳球眼中就是赤落落的挑衅,其实就是向他这个司隶校尉示威来的。
他们在自己身上讨不了好,就想动林沙这个与自己走得亲近的心腹,而且林沙有爵位有官职还有名望,拿他当筏子最好不过!
不然,那八大家吃饱了撑的,竟然以羞辱的方式,近乎向林沙明抢他手里的造纸方子,真以为雒阳城众多权贵都是死人啊?
别的不说,就算他们真的成功了,汝南袁氏和弘农杨氏肯定不会痛快,合着就你们八大世家厉害,他们两家都是冤大头白痴是吧?
蔡邕和卢植毕竟不在朝堂第一线,思维很有些书生意气,没想到这么深自然可以理解。
阳球是什么人,堂堂司隶校尉,掌管大汉十三州中最重要的一州,比之三公都不遑多让的顶级实权派!
林沙的遭遇,传入耳中第一时间就引起了他的警惕,昨晚跟幕僚琢磨了又琢磨,这才基本弄清了那八大世家的真实用意。
正因为如此,他心头十分火大!
林沙是他十分看重的盟友和伙伴,如果是林沙自身出了问题,性格刚正不阿的阳球说不定还会亲自出手将之拿下。
可这次情况很明显,对方是冲着自己来的,却是波及到了林沙,他自然是万万不肯答应的。
“好吧,要我如何做,几位先生直言便是!”
见几位先生如此坚持,林沙也没再坚持己见,笑道:“总不成还没等他们出手,咱们就迫不及待跳出来吧!”
阳球能够看出问题关键,林沙自然也能看得出来,当然他看得比阳球更加深入宽广。
削阳球面子可能是司隶七郡八大世家的主要原因,但想从他手里强抢造执方子,绝对也是他们揪准林沙的重要因素。
不然,像林沙这等有爵却无多大实权,还是新近崛起的名士一流,司隶七郡八大世家选择针对并不是明智之举!
很容易叫政敌拿住话柄,搞不好甚还会引起部分名士反感,引发极度不好的恶劣后果。
阳球手下,比林沙位高权重的多了,随着阳球最近威势大增,坐稳了司隶校尉的位置,迅速安排了不少心腹担任司隶校尉府要职。
真要打脸的话,选择他们岂不是更好?
这帮家伙可比林沙好名好利得多,屁股绝对干净不了,只要肯认真探察,不说一查一个准吧,要弄掉几个权势不小的关键位置上的官员,却不是什么难事,到时候阳球才更加被动!
不过就是眼红造纸工艺的巨大利益,私下里也未尝没有跟汝南袁氏和弘农杨氏别一别苗头的意思。
“那就先等等吧!”
蔡邕和卢植都不是咄咄逼人之辈,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阳球没有开口,不知道是不是另有想法,不过他暂时没有其它表示。
……
果然,就在第二天朝上,就有好几位官员弹劾林沙,各种罪名和屎盆子不要钱似的往他头上扣。
阳球一系官员自然极力帮林沙推脱,并指责那帮胡乱弹劾的官员是诬陷,要当今皇帝严惩云云。
与此同时,在私下里的文人聚会上,一干出身司隶以及周围临近地区的名士,突然对林沙展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