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夫……”
许仙好似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头耸脑站在李公甫和许娇容跟前,旁边还有一位满脸好奇,又带着丝丝畏惧怯弱之色的宁采臣。?
许娇容满脸不悦,要不是顾忌这里是外头,要给自家弟弟留面子的话,估计小白脸许仙早就迎来一通暴风骤雨般的训斥了。
“汉文你是怎么回事,在学堂不好好念书,怎能偷奸耍滑呢?”
忍了又忍,终究没有将心头那口火气忍住,在出学堂大门的时候,许娇容声音低沉训斥道。
“对不起,姐姐……”
许仙的小白脸好不尴尬,在自家老姐跟前却是不敢有丝毫造次,只得老实低头认错。
“好了好了,少说两句,没见汉文的同窗也在么,给汉文留点面子!”
见气氛越尴尬,宁采臣更是脸色白被吓倒了,李公甫好笑开口,摆了摆手宽慰道:“反正汉文也没打算在文路上继续走下去,在学堂这边只要能过得去就成!”
“那怎么行,在学堂就要好好读书!”
许娇容却是寸步不让,不满道:“学堂上学可是要花钱的,还有相公当初为了帮汉文进县学,不也求了人还花了不少钱么,怎么能叫汉文白白浪费?”
得,这话说得,还让不让小白脸许仙在学堂混了,没见他已是一脸羞愧,就差没找个地缝钻进去么?
“好了好了,娘子你就少说两句吧!”
李公甫摆摆手笑道:“都是一家子,何必说这么见外的话,汉文你也不用放在心上,你姐这是气话呢!”
“多谢姐夫!”
许仙一张小白脸满是愧色,闷闷说了句便低头不语。
“看看,看看,都把汉文说成这副摸样了,娘子你还是不要说了吧!”
拍了拍小白脸许仙的肩膀,李公甫笑道:“些许小事,根本就算不得什么,走走走,咱们找个酒馆吃饭去!”
许娇容也意识到自己的话说重了,当然她却是没有服软的意思,只是默不做声跟着李公甫快步疾走,心中怎么都有股郁气缭绕。
夫子街上是没有酒馆饭店之类的存在,几人转了条街随便找了家馆子落座,这才有心思慢慢闲谈。
“这位小兄弟……”
李公甫看向一直默不做声,神情间颇为拘束怯弱的宁采臣,心中忍不住犯起嘀咕,莫非这位就是跟女鬼小倩有一腿的那厮,号称读书人中废柴代表的宁大老爷?
“学生宁远宁采臣,大人唤学生采臣即可!”
宁采臣颇有些拘谨,面对李公甫这样受握实权的‘公安局长’,还是相当有心理压力的。
要不是同窗好友许汉文热情相邀,眼前这位衙门捕头也十分和气,只怕他早就转身跑路了。
许娇容那一通训斥,可是把他给吓着了,没想到同窗好友许汉文的姐姐这么泼辣,他这样的学堂小菜鸟自然承受不起啊。
“哦,那我就托大喊你一声采臣了,既然你跟汉文是同窗好友,就不要把自己当作外人,该吃吃该喝喝,不用跟我客气!”
李公甫哈哈一笑,拍了拍宁采臣同样瘦削的肩膀笑道。
宁采臣腼腆一笑,自然不会把李公甫的话当真,他一个穷学生,学业成绩也一般得很,要不是同窗好友许汉文的关系,哪有资格跟县衙捕头同桌吃饭?
气氛稍显沉闷,许娇容显然也意识到了自遣说话太过严厉,现在想要补救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而小白脸许仙,则是被姐姐削了面子,而且还是在同窗好友跟前削的面子,心情低落哪有说话聊天的兴致。
也就是酒菜很快上来,几杯水酒下肚李公甫扯起话头天南海北大侃一通,气氛也就逐渐热闹起来。
说白了,许仙和宁采臣都只是少年人,他们最向往的就是外面的世界,李工甫的话头正好瘙到了他们心中的痒处。
小白脸许仙尽管已经熄了读书科举之念,不过心中自然还留存着一份梦想,科举得中光耀门楣的梦想。
宁采臣显然也有这种梦想,只是据他酒后吐真言,跟小白脸许仙完全就是一对难兄难弟,读书天赋不佳,基本上已经熄了读书进取之念。
三个男人在酒精的作用下,很快就打成一片,李公甫只是稍稍引导,宁采臣便将自己的老底都掏了出来。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是宁家之前也达过,只是到了他这一代已经家到中落,全靠几亩薄田勉强度日,加上他眼下上学耗费颇大,家中所有劳力都压在老父老母身上,却是再也承担不下去了。
“可怜的孩子!”
许娇容本就是个嘴硬心软的性子,听了宁采臣借着酒劲吐露的真言,顿时露出了同情神色,对他再也不是冷眼相对了。
李公甫却是不以为然,这样的事情多了去啦,起码宁采臣家里还有几亩水田,虽说供他读书实在勉强,可要是只是靠种地吃饭的话还是不成问题的。
说白了,能够读得起书的,基本上都是有钱人家的子弟,所谓的寒门也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