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一惟甚至能看到女子手里扬起一把蒲扇,对着男子面门扇风。
当顾一惟将背心晾到屋檐下的长竹竿上,再转回身时,发现露台的灯已熄了,整幢楼房和夜色融成一体。他拿起肩膀上搭着的毛巾,将头脸和前胸后背残留的水珠擦干,走进堂屋里,捞起凳上的干净恤,套到身上后,抬手拉了抽绳,将堂屋里的灯关了。
顾一惟拎着竹椅走出门外,坐在月色下,和以往一样伸长了腿,全身放松靠到椅背上纳凉休息。
陈池揽着许霜降,坐在露台上。长凳不宽,许霜降坐得不舒服,陈池见她挪来挪去没个消停,拿蒲扇拍拍她的腿:“静下来。”
“我在防蚊子。”许霜降咕哝道。
陈池索性拿着蒲扇给她全身拍打一遍。蒲扇真是防蚊扇风好利器,她一会儿就安静下来享受陈池的周到服务。
苍穹如洗,月辉如霜匹练。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许霜降将头搁在陈池肩上,喃喃说道。
“晴朗的夜空。”陈池笑着接道。
“不,不是,又明亮又柔和又安静,”许霜降停了好久,轻叹道,“我笨,形容不出。”
陈池拍拍她的膝盖,隔半晌道:“我见过。以前我放暑假过来,晚上乘凉,都是这样的。”他说得悠缓,充满了怀念,“满月时,山里特别清亮,初一三十,天上的星星多得数不清。外婆会端出一条宽长凳,摆上一碗葡萄,或者洗几个番茄,我和表哥表姐围着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