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没有韧劲,没想到她在生活上也如此。
方莹莹,最大的毛病,也许是只求当下里的好。
大学里,顾一惟虽然家境艰难,但身为乡村教师的父亲发过话,抠什么都不抠儿子们的读书开销,而且他努力兼职,对于以后找工作有利的校园社团活动也随叫随到,看上去吃穿不如何紧张,性格也大方,加上成绩不错,方莹莹被顾一惟一追便追上了。
毕业后,现实泄了她的心气,也迷花了她的眼,薪资微薄的顾一惟只能下班时给她带一份路边摊做的猪脚面线,租的房子只有八平米的一个单间,冬夜上厕所要抖抖索索走到房东在外头临搭的一个水泥小窝棚,男女不分,也从没有人做清洁,上完一次厕所,那些人体排泄物的臭气能一直跟着人回到被窝里,蒸腾得愈加熏人。方莹莹对于两人世界的向往不出三月就消失殆尽,她穿着光鲜的高跟鞋,在工作单位里被其他的人一追,便也追去了,留下顾一惟在那简陋的单间里哀嚎失恋痛苦。
顾一惟回首他和方莹莹的往事,就犹如看一个老套的恋爱话本。他们在几年后重逢,她没有如他不得不分手时撑面子给出的祝她幸福那样幸福,他却意料不到地真就如当年赌咒发誓要成功地那样有了起色。顾一惟,现下又是方莹莹生活圈中一等好的男人,他知道方莹莹又将情怀寄托在他身上,她在期望慢慢守得云开雨霁。顾一惟看在眼里全知道,他对她若即若离,但愿意伸手相助,照顾有加。
从珍珠到鱼目,要走多久?
“好了。”顾一惟刷刷签完字,递回到桌上,起身把衣服拿上,指着塑料袋问道,“真不吃?比剩饭要好一些。”
许霜降笑着摇摇头。
十分钟后,她收拾好桌面,拐到顾一惟办公室门口:“顾总,我回去了,再见。”
顾一惟闻言,侧头瞧向窗外,室内点着灯,玻璃上映出的全是办公室里的摆设,看出去外头全暗了。“搭地铁?”
“嗯。”
顾一惟颔首道:“那慢点。对了,明天我早上不进公司,通知一下,例会改到下午四点。”
“知道了。”
许霜降走出商务楼,其实外面还好,天还没有黑透,但路灯已亮起,大街上依然车水马龙,穿梭着的车灯显得满世界行色匆匆。
许霜降不忧不急地踱着。
今天陈池加班,说好了不回家吃饭,她没有做饭的压力,也不准备给自己做,就这样慢吞吞走着。
身体其实是疲惫的,毕竟上了一天班。而且,她周末还有培训课,等于整个七八月份她都没有过正儿八经的休息天。
不过,这一切都是她愿意的。暑期快结束了,新的一学期马上开始,许霜降和老单位说好了,她仍可以在周末带课,教务主管已经给她排好新课程。
不知道为什么,许霜降想这么做。自从陈池将他的积蓄投给了顾一惟,她特别想自己多赚钱多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