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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弗格森位于曼彻斯西南角的家中。
房间大而空旷,陈设很普通,算不上奢侈,也没有刻意低调。尤墨与王*丹比另两位客人晚了好一会才到达目的地,因此来不及细细打量就开始了略感怪异的说客之旅。
卢伟没在,另两位客人是丹妮娅与阿布。
这两位看着尤墨的眼神就复杂了,虽然只有几秒,可王大记者仍然感受到一股汹涌的寒意扑来。
什么情况!
“说说看,是你的邀请让他无法拒绝吗?”
几句客套之后,弗格森直入主题。
“是啊,不信您可以继续问我。”
尤墨的回答让人蛋疼了一会之后,老头儿换上一副凶恶的表情吓唬道:“你当我是白痴啊,继续问能问出什么!”
“能问出从前啊,以后啊,或许还能有惊喜也说不定!”
如此力度的自我表扬在座诸人都没有见识过,不等主人开口,丹妮娅先忍不住问道:“从前有什么关系。以后会怎样,惊喜是什么?”
“从前我们是好朋友,以后也是,惊喜是完成了这样一个心愿后。他或许会更加心无旁骛了。”
尤墨的前几句话让所有人不屑一顾,最后的惊喜却让房间里一片寂静。
所有人的神情都有些迟钝,找不到想要的目标一般,缓缓游离。
“是啊,Mo说的对。有这样的天赋却没有展示才华的机会,心中总会有些不甘。”
阿布有些出人意料地打破了沉默,说完之后俄罗斯人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仿佛正在面对的不是一场朋友间的聚会,而是一场智力测验。
弗格森脸上的惊讶一扫而过,嘴角笑容浮起,声音变得柔和起来。
“谈到了解的话,你肯定更有发言权。只是你和他都太过年轻,尝试过那种滋味之后,还能忍住一颗躁动的心吗?”
“能,不信您可以继续问我。”
咳嗽声顿时此起彼伏。丹妮娅眼泪都笑出来了。
好一会才安静下来,弗格森本来打算扬起拳头吓唬吓唬对方的,不过旁边忙碌完毕的女主人瞪了一眼过来。
老头儿立即规规矩矩坐好,一本正经地做了个“请讲”的手势。
“人生的每个阶段,我们都会遇到岔路口。每个路口对我们来说都充满诱*惑,有些可以尝试一下,有些只能远远观望。他与我不同,他是个才华横溢的家伙,从小就生活在叛逆与惊讶声中。”
一片寂静中,尤墨的声音在缓缓继续。
“这样的家伙有着超乎想象的执着。任何事情只要认准了就会做到极致,否则宁愿理都不理。同样,在他的世界中,只有做不到极致才能一直吸引着他。”
“而不是别人的赞许与惊叹。抑或是斥责与质疑。”
声音终了,寂静却没有被立即打破,倒是女主人察觉到有些异样的气氛了,于是热情地招呼大家用些点心。
手工烤制的苏格兰小饼干散出诱人的香气,尤墨毫不客气地点头谢过,血盆大口一张。很快就把王大记者的那一份给干掉了。
馋猫样儿与说出的话有些违和,与年龄却相符着,于是众人笑。
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氛终于消失,欢快的交流开始了。
“我能理解那种凡事追求完美的心态,不过怎么确认他觉得自己已经做到了极致,不会在下一款游戏出现时,继续做出同样的努力呢?”
弗格森问话的语气颇为轻松,显然老头儿被调*戏过几次之后,已经猜到对方早有准备了。
果然。
“无法确认,就像您的退休时间一样,充满了太多的未知性。”
尤墨一开口,正在随意交流的其它几人顿时转过头,一脸惊讶地望着两人。
弗格森嘴角肌肉抽搐了一下,旋又笑道:“当然,决定权在我手中,不打倒阿尔塞纳和阿森纳,咦,感觉怪怪的,这两个名字连在一起的时候!”
“好吧,我会完整转告给温格先生的。对了,罗曼,哦不,阿布拉莫维奇先生,您不打算帮弗格森先生延迟一下退休时间吗?”
尤墨的挑拨离间效果还不错,阿布不但报以微笑,还主动伸出右手,再次表示感谢。
“阿布拉莫维奇和伊布拉希莫维奇,这两个姓氏放在一起念会有同样的感觉,谢谢你为切尔西做出的努力。”
话音一落,弗格森先哈哈大笑起来。
“瞧哇,有些人的胆大妄为已经超出想象了!我是不是该主动打个电话给阿尔塞纳,聊聊这件事呢?”
“唉,让我怎么说您好呢。您难道不知道您在温格先生心中的形象?”
一片欢笑声中,弗格森却意味深长地笑了。
“有些时候,信任自己的敌人其实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尤墨也笑。
“是啊,能获得敌人的认可,本身就是件值得骄傲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