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见露了相,忙跳起来绕着小圆几躲避起来,道:“快别追了,好妹妹,我错还不成?你追我不相干,万一我摔倒了碰到哪一个,那可是罪过哟!”
说着,王熙凤随手一笔,就是壮观的一圈孕妇……
贾探春闻言,气的不行,道:“真真是没法子了,怎地这般泼皮?”
众人闻言,都笑了起来。
王熙凤高声笑道:“想出去逛,你急什么?
听环哥儿说,最多今天下午,船就能靠岸了。
洛阳名头大的惊人,却都是唬人的!
什么十三朝古都,还没江南一个县城繁华。
等到了金陵,还有姑苏扬州,你们再去逛逛看看,那才是世上有名的富贵乡,繁华地!
三丫头你好好去见见世面!”
贾探春恨得咬牙,道:“不过比我早二年出来转转,瞧把你兴的!
字也不识一筐,你转也是瞎转!”
“噗!”
旁边观战的诸女闻言,纷纷喷笑出声。
王熙凤什么都好,就是不识多少字。
当年掌家厉害时,骂人都是动辄“野牛攮的”……
劲爆之极!
被人当面揭了短,王熙凤气个半死,却真真不敢再招惹三丫头贾探春了。
这朵带刺的玫瑰,是一点面子都不让她,亦是泼辣的紧。
王熙凤最是圆滑,她娇声笑道:“你懂什么?当年我爹娘见我如此聪慧伶俐,心想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若是再让我读书,聪慧太过,不是好事,因此才没让我念。
否则,我家里又不是苦哈哈,难道还读不起书?”
这话,竟让贾探春都无言以对……
王熙凤见之得意之极,正想高声笑言几句,忽地,从江面上传来一阵阵哭泣声。
众人闻之,皆面色一变,看了过去……
……
“贾小子,这些都是你造的孽啊!”
大龙舟上,李光地颤巍巍的站着,遥遥看着相隔数十丈外那座缓缓相对而过的舟船上,哭声阵阵,叹息道。
那艘船能够从龙舟边划过,自然提前报备过了,因此船上都知道这艘船是做什么去的。
实际上,这三五日来,这样的船,远不止一艘……
从洛阳而出,之所以连续十日都不曾靠岸一回,这就是原因。
如今江南大地上,满是抄家拿人声。
处处是哀鸣。
贾环面色却漠然之极,淡淡道:“一家哭,何如一路哭。
一路哭,何如天下哭。
再者,我又没杀他们,不过是让他们从今而后,自食其力。
只如此,其实都便宜了他们。
那些士绅们,挖着朝廷的根基,吸着百姓们的血汗而生。
富庶受用了不知几辈子了,如今只是平平安安的换个地方去劳作,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哭什么?
读几年书,考个功名,就能富贵一门。
靠这样的人治天下,前朝不亡都没天理。
哼!”
李光地颤声道:“好!老夫豁出去了,也要再咬牙多活几年。
老夫倒要看看,清空了我儒教门人,你忠义王靠什么人来治国!”
贾环哈哈大笑道:“老爷子,可不是我贾环要靠哪个来治国,而是百姓们,需要什么样的官,来治国。
至少,这个官得懂百姓们在做什么,更要懂得怎样帮助百姓们更好的安居乐业,变得富庶丰足。
否则,百姓们凭什么要奉养父母官?
难道是为了让他们骑在头上作威作福吗?”
“行了,愈说愈不知道敬老……”
见李光地如风中残烛般打起了摆子,一直负手而立于前的隆正帝回头瞪了贾环一眼后,道:“老相国的思量,并不是没有道理。
百姓虽然醇厚,但毕竟见识浅薄,未免短智。
读书人熟读史书经义,可与古人学修国。”
贾环笑道:“所以臣才留下了一批官儿,让他们继续主政。
至于其他的,再等等吧,有的是功夫……
哎呀,老爷子,您别只顾着心疼这些倒霉蛋。
不过是受几年苦,又不杀他们。
只要踏实劳作,用不了两年,他们就又能过上吃的饱穿的暖的好日子。
哪里就这般伤感?
我跟您说,看这些没用,也没必要。
您不如准备准备,等到了金陵,让人抬着您去看看百姓们的变化。
在洛阳还不明显,可在金陵……
不是小子跟您吹,在金陵,除非是那种混吃等死的懒汉,否则只要愿意出力做事的,就没有一个穷人!”
李光地闻言面色微变,老眼轻觑贾环,道:“贾小子,你可别吹大气。
金陵虽然自古便是繁华胜地,可有富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