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只余三条腿的白龙一只前爪捂住自己的眼,另外两只后爪,则分别捂住两条小白蛇的眼,嘤嘤的叫着……
……
荣国府,东路院。
赵姨娘回来后,就不停的哭着。
她到底不是那种心思恶毒的女人,只是笨了些,这些年轻狂了些。
回到家里后,她满脑子里都是贾探春说的那些话。
贾环早已经过继到宁国府了,身上承袭的是宁国公的爵儿。
顾及着生养情分,才喊她一声娘。
若是真不认她,谁也不会说他一句不是。
想起这些话,赵姨娘浑身都发冷。
想当年王夫人在府里当权,王熙凤最厉害的时候,她们娘俩的日子,当真是战战兢兢。
娘俩儿相依为命。
那会儿,贾环还不听话,总对她发脾气瞪眼。
在那样的苦日子里,她所有的心思就只有一个,就是盼着贾环能平安长大。
她豁出去所有的脸面不要,也要为他争一份家业。
不用多,够他娶妻生子过一辈子就好。
却不想贾环重病,郎中都没有法子,只说不中用了。
满府人都放弃了,她却听说求药王佛管用。
就四处磕头作揖求借银子,为贾环在药王佛前点一个大海碗灯……
她从没想过,日后旁人来要银子时,她该怎么办,如何还。
无非是被人啐罢了,总比没了儿子强。
她也没想过她自己,只思量着,待年老色衰被厌弃后,在府上有口饭吃,饿不死就行。
只盼贾环能活的好。
那些年,她所有的依靠和希望,就是贾环。
后来贾环病好后争气,带着她,一步步从城南庄子苦熬出来,受了那样多的罪。
至今,她都还记得,贾环从武,因为没有好先生教导,只能求师东府喂马的焦大。
结果被焦大那个杀千刀的打的全身上下没一块好肉,几次都险些没熬过来。
可只要他还醒着,都会笑着劝她一声:“娘,不妨事。”
那些年,贾环和她最亲。
却不想如今,她被人打了,他居然也不来看她……
“呜呜呜……”
赵姨娘心里说不出的苦楚。
小吉祥在一旁捧着脸靠在桌几上看着,无奈劝道:“奶奶,你都哭了好久了,莫哭了嘛!”
“呸!”
赵姨娘啐了口,哭骂道:“环哥儿没良心,娶了媳妇忘了娘!你们也都是没孝心的种子,我和玫儿被那孽障打了,你们连个屁都不放,还笑!”
小吉祥面皮厚,也不恼,一边吃着橘子,一边咯咯笑道:“奶奶啊,好端端的,你打小少爷作甚?
苍哥儿那么老远的来寻三爷,三爷必定爱到骨子里去。
听说今儿南市上有人欺负了苍哥儿,三爷去了后话都没说,一下就杀了十几个。
剩下一个是宫里七皇子的舅舅,早晚也要料理了,断不会放过他。
苍哥儿可是三爷的长子哩!
也是奶奶的长孙!
三爷觉得亏欠了他们,苍哥儿又那样懂事,三爷恨不能将天上的月亮摘下来给他。
都说小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
哪有打命根子的道理?
再者,我们哪里好出头嘛!
哪个要是没脑子站出来帮你,老太太一准以为我们想要害三爷的孩子,还不发作我们?”
又看了看斜垮垮的坐在椅子上的贾玫,摇头道:“奶奶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四爷想想。
日后,四爷必定是要靠三爷照拂的。
如今你打了苍哥儿,惹恼了三爷。
三爷孝顺,自不会对奶奶如何,可保不准就要发作到四爷头上。”
说着,眼神怜悯的看向贾玫。
贾玫一听,眉毛都炸了起来,腾的一下坐直,冲赵姨娘喊道:“你就会拖我腿子!
我原想和那小子套套交情,日后从老三那多得些好!
这下你可把我坑苦了!”
小吉祥见之脑袋都疼了起来,这妥妥是当年贾环的语气啊!
贾环当年没病前,就爱这般暴着青筋斜着眼睛和赵姨娘顶嘴。
眼前这个才几岁的小人,也不知从哪学来的套路。
“放你娘的屁!你个蛆心的孽障,上不得高台的戳脚鸡!
你连矮你一辈的侄子都打不过,还有脸冲我瞪眼?
都是你这个没造化的种子惹的祸,快闭上你那臭嘴!
你等着,等你三哥来了,不揭了你的好皮!
老娘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下.流东西!”
赵姨娘一腔怒火,都喷到了贾老四身上。
贾老四也是个没能耐的,只会惹事,一被教训就怂。
被赵姨娘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