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没等那人张口,一道黑影就出现在眼前。
此人连身家姓名都未来得及通报,就惨呼一声,整个人被凌空抽起,摔落在地,晕了过去。
其他人见他没了动静,只当他身死了,想效仿之人也就偃旗息鼓了。
搏名是好的,可送命却不值当了。
他们的命多贵重
至于已经死了的,就先死吧。
等将国贼辩败后,再寻个挑夫送他家,也算是尽了份仁义。
所以,那昏迷过去的士子,就在数万人的注目下,狼狈的躺在地上无人理会
众人的目光,全在一步步入场内,又一步步登上高台的贾环身上。
此刻贾环头戴紫金冠,身着斗牛服,脚踏金箭朝天靴,腰间按剑,威风八面。
更兼他面如冠玉,英俊不凡,嘴角弯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
这幅模样,让围观百姓中的小娘子们,无不眼冒精光
贾环上了高台后,看了眼正对他怒目相视的黄理、海闻等人,不屑的嗤笑了声后,转过身,蕴着内劲的声音,足以让周围数万百姓都能清晰的听到他的话:
“从来都是官审民,所以,百姓们常说:官字两张口,是非黑白随官走。
也有人说,天下乌鸦一般黑,官官相护。
为了解开这个误会,陛下特意命本侯,也就是公侯街贾家老三贾环,来开一次批斗大会。
让咱都中的父老百姓,也审一官!
老少爷们儿,你们说怎么样?”
看热闹的不嫌事大,更何况还是这样新鲜的热闹,听贾环一说,四周百姓顿时沸腾起来,齐声叫好。
贾环哈哈一笑,双手压了压,刚要说话,人群中一个身着官服的官员忽然大声道:“宁侯,这不和朝廷规矩!若这些人当真犯法,也当由朝廷三司堂口审问,宁侯更无权利私自拿人!”
贾环料到必有人拿这一破绽说事,若在朝堂上,自然只能打嘴仗,输多赢少。
但在这里
他冷笑一声,指着高台下一群衣衫褴褛,面色激愤的苦主,道:“这位大人,你可以问问这群百姓,他们上告过多少次?
从长安县衙,到刑部、大理寺,甚至,他们也有人曾想要去敲登闻鼓。
可是,可有人理会过他们?
你问问。”
“没有!”
“没人理会过我们,还将我们打入监牢!”
那群苦主纷纷凄惨哭诉道。
“听到了吗?”
贾环眼神鄙夷的看着那官员,道:“正是因为他们上告无门,连想去敲登闻鼓都求而不得,陛下被屑小蒙蔽,才让事情拖到了今天!
如今,圣天子在宫中已经知道百姓的苦楚,焉能再让你们欺上瞒下?!
陛下今日命本侯举办此批斗大会,就是想让天下百姓知道,陛下,一直都在关心着你们。
也让天下那些贪官污吏们知晓,下民易虐,天心难欺!”
不管知道不知道生了何事,以贾环的身份,代表隆正帝说出这番话,都让四周百姓们感觉到心中沸腾激荡!
尤其是那些苦主们,无不涕泪俱下,跪地磕头,大呼“万岁”!
数万百姓们的齐声狂呼,那是何等的声势?
一时间,之前开口的官员面如土色,再不敢多言。
贾环再次伸手下压,平息了欢呼声后,指着那群苦主对人群问道:“可有认识他们的人?”
“有!”
“那不是安业坊李家的李员外吗?哎哟,没想到他在这里”
“那是昌明坊周家的周员外?他怎么成这样了”
一时间,人群忽然议论纷纷起来。
不时有人惊呼出声,不多会儿,那群苦主的身份就在围观百姓中传播开来。
当然,世上没有那么巧的事,这些人全都能被认出来,青隼的“托儿”,出了大力
但百姓们不管这些,只要认出来,那就说明是真的。
又过了没多会儿,这些人的遭遇,就在人群中散开了。
“安业坊的李员外家,出了不孝子,其实也不算不孝,就是被娇惯的很了,爱顽些。
却不想,被人设了套儿,哄进了赌坊。
没半年功夫,就欠下了上万两银子的巨债,还是放的印子钱。
利滚利,谁能还的起?
李员外家也算殷实,在安业坊开了家酒楼,还颇有些田庄产业。
可全搭进去,也不够还印子钱啊。
结果,就被逼的家破人亡,妻女都被人拉走卖了。
他那儿子因为自责愧疚,一根绳子吊死了
都是几年前的事了,原以为李员外早没了,不想还活着”
“我怎么知道?我是他邻居,我当然知道。”
“谁坑的他们?我跟你说,你可千万别说出去。放印子钱的,就是那君子钱庄。他们和赌坊一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