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灭此朝食者,当封国公!
因此,宁侯封公之日,指日可待!
这自然是好事,但是,我却担心……”
贾政原本被说的心花怒放,可听到最后,面色却微微一变。
他极看好张廷玉,也佩服他的能为和眼光,此刻听他这般语气不祥,顿时变了脸色,正色道:“廷玉,你乃有大眼光之人,有话但说不妨!”
张廷玉笑着摆手道:“政公严重了,我所言之事,却是小事尔。是这样……我观宁侯行事,虽多有随性之举,但大道无损,德性不失。
当初为了救武威侯,他便孤身千里入敌后,此等义气之举,当留名千古,可为佳话。
只是我也有些担心,宁侯不过进学之年,就已经贵极人臣,难免会志得意满,自此失了上升的动力,转为享乐受用为先。
这倒是其次,万一再欺压良善……”
“诶……不至于不至于!”
张廷玉话没说完,一旁一人就连道:“某观宁侯,却是甚佳。当然,这不是我在拍马屁。
这是张伯行张相爷所说,他老人家还用一首诗来评价宁侯。”
说罢,也不卖关子,就直接吟诵道:“谢家宝树,偶有黄叶。青骢骏骑,小疵难免。”
张廷玉闻言,笑道:“倒也恰当,我不过是白担心一番罢了。还望政公莫怪我多事才是……”
贾政闻言却顿住了脚,面带正色,很感激道:“廷玉,你能这般为那竖子着想,我只有感谢的心,哪里还会不识好歹的去心生责怪?
那竖子在士林中的名声,迎风臭十里!
你身为翰林学士,能不嫌弃他,已经算是他的福气了。
他也常跟我说,很感谢廷玉你将兰哥儿教导的这般好,还想设宴款待与你。
只是我担心,廷玉你不屑与他用席,便做主推了他的宴请。
不过廷玉你放心,那竖子虽然惯会胡闹,却只会与权贵纨绔争斗,绝不会欺压良善弱小。
他若敢行如此有辱先祖威名,玷污家门门风之事,我必然亲自上书,弹劾于他,我……”
贾政话没说完,声音忽然戛然而止。
就见张廷玉等一干素日里最重仪表体面的人,此刻却无不目瞪口呆,怔怔的看着前方。
贾政却顾不得他们的失仪,因为他自己比他们还要失态。
只因身后不远处,传来一阵哄笑声,和那道化成灰他都不会忘却的可恶的声音……
“交银子出来!快点!满世界打听打听,有看好戏不给银子的吗?三个铜板就三个铜板,大爷我去买冰糖葫芦吃!”
“哇!”
一群小儿啼哭声响起,贾政的心都要碎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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