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宁国府,荣国府的防备的确松懈的多。
又处于风暴中心,所以没用多久,荣国府里的悲音,就传到了所有有心人的耳中。
贾琏暴怒大家没甚意外,贾母痛哭众人也能理解。
可当线人传出,连贾环都跟之落泪……
一时间,许多人为之噤声和不安。
有人为之幸灾乐祸,但也有许多人为之震怒若狂!
“爹!!!”
镇国公府,镇威堂上,这大概是有生以来,牛奔第一次用怒吼的声音,向牛继宗起咆哮。
哪怕牛继宗冷眼看来,也毫不退却的对视着。
“奔儿,你疯了!还不快给你爹赔礼!有话好好说,傻孩子,你爹难道就不关心环哥儿?
他定会给环哥儿讨个说法的。”
郭氏见牛奔这般,唬了一跳,忙给他使眼色道。
牛奔却连他娘的话都不理,只是瞪着眼,硬顶着牛继宗的目光。
他希望牛继宗再入皇城,为贾环讨个公道!
郭氏还想说什么,牛继宗却收回了看牛奔的目光,挥了挥手,对郭氏道:“你先去吧,再看看这混帐的行礼还有什么不妥当。”
郭氏担忧的看了眼依旧如同虎犊子般暴怒的牛奔,却不会违拗牛继宗管教儿子,叹息了声,转身离去。
等郭氏离去后,牛继宗瞥了眼依旧死死盯着他的牛奔,哼了声,道:“总算成长了些……”
牛奔闻言,愤怒的眼神一滞……
什么意思?
牛继宗沉声道:“可是依旧愚蠢!你当环哥儿是好欺负的?若不是他存心如此,谁能逼他到这个地步?”
“可是……”
牛奔皱眉道:“爹,环哥儿为何会存心如此?他最看重家人,怎会……”
牛继宗缓缓摇头,道:“你别问我,这些我也不知道。
只是环哥儿昨夜就送信于我,托我今日如此行事。
若非这般,我今日进宫,也不会带着周兴陈克他们一起去……
想来,温家、秦家那边亦是如此。”
牛奔彻底迷糊了,抓耳挠腮道:“环哥儿他……究竟想做什么?他料到了会这样,故意这般……他为甚?”
牛继宗见牛奔纠结成这般模样,喝道:“想不出就不要再想,环哥儿行事,一向难测,保不准又是和宫里有什么约定。
当初方南天不就被他和宫里一起坑的那般凄惨……
他有定策,方才又派人来说他很好,就不需担心,他比你懂事。
你好生准备你自己的,扎萨克图那边已经下雪了,你不要大意了去。”
牛奔闻言,有些不信的看向牛继宗,他没想到素来对他要求严厉的牛继宗,也会嘱托他注意生活,一时间,离别之情也涌上心头,垂头瓮声道:“爹,儿子一走好几年,您和娘多保重身子。”
牛继宗点点头,又一摆手,道:“去吧,到后面多陪陪你娘。这几日……”
牛奔应了声后,往后宅走去。
待牛奔离去后,牛继宗负手而立于镇威堂上,眉头紧紧皱起,眼中迷惑……
他并不会真以为,今日之事,是贾环与隆正帝有什么约定。
因为隆正帝定不会让他自己如此下不来台,他是极要颜面的人……
那么,贾环今日所行,到底所为何事?
就现在看来,他的目的应该是为了出京。
可……
他本身就要出京啊。
待银行之事办成后,他就要……
嗯?
牛继宗眼眸忽地一眯,心里疑惑:莫非,环哥儿不想在都中办他那银行之业?
也不对啊,在他的谋划里,都中是个极关键之处。
贾家大部分的力量,都集中在都中。
不可能错过这里。
他之前已经做了那么多准备,都并非作假。
轻轻叹息一声,牛继宗摇摇头,看不透,看不透啊……
……
大明宫,紫宸书房。
隆正帝亦如牛继宗般,负手而立。
面色严峻到冷酷,细眸中眸光闪动。
他在听着都中的动静,黑冰台在所有勋贵府第及三品以上文官家中,都有眼线。
许多人也都知道这个情况,甚至知道家中何人为眼线,但都恍若未觉。
因为这是皇权天下。
“工部右侍郎左行大笑三声,称苍天有眼,报应不爽……”
“户部左侍郎李昶来回踱步,面色兴奋,口中喃喃不绝:天诛国贼,天诛国贼……”
“大理寺少卿严明给府上每个仆婢赏银二两,称国除奸佞,普天同庆……”
“兰台寺御史中丞楚朝提议,动兰台寺御史,上书弹劾贾环贪敛暴虐,行银行商贾事,心怀叵测,为江山社稷计,当早除之……”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