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的礼数周全后,贾环也不会刻意拿大,四处树敌。
他翻身下马,与江南诸官会见。
两江总督这般重要的督抚重臣,自然是隆正帝的心腹重臣。
论地位的重要性,甚至还要在寻常内阁大学士之上。
而苏浙之地的巡抚和布政使,放眼大秦都是一等一的大员。
再往上,调中枢任六部掌部尚书,甚至直接调入内阁升任大学士阁臣,都是常有的事。
贾环虽然不忌惮这些人,却也没必要去无故得罪。
“下官见过宁侯。”
两江总督黄国培为正二品大员,起居臣之首,对贾环笑道:“黄大人宁侯自然认识,乃两江总督。
黄大人身后这位大人,是为江苏巡抚谭磊谭大人。”
这位谭大人,正是方才咳嗽提醒刘昌邦的那位官员。
身着从二品巡抚官服,一双三角眼,笑起来有些阴沉。
贾环似笑非笑的点点头。
刘昌邦再介绍道:“这位是江苏布政使林仪林大人,这位是江苏学政白寿白大人,这位是金陵知府张楚张大人……”
介绍完一长溜的文臣后,又将武官介绍来:“这位是金陵参将兼兵备韩楚韩将军,韩将军也是来自都……”
话未说完,就见那位中年将军韩将军面色动容的一步踏出,走到贾环面前,单膝跪下,行军礼沉声道:“末将见过宁侯!!”
贾环看着他,淡淡道:“韩楚,你在金陵过的可还好?是不是也有人让你过上了好日子?
刘将军是为国征战时受了重伤,才被太尉送到金陵来养伤。
本侯记得,你在西域时并未受什么内伤吧,你可千万不要告诉我,你也在金陵好生生活起来。
那样,我会很失望。”
韩楚抬头看着贾环,面容坚毅,沉声道:“末将从不敢忘宁侯的教诲,锐士营出来的兵,只要还穿着军服,就不敢或忘一日。
不抛弃,不放弃!
自入金陵起,末将就始终在金陵城雨花门外,清理雨花台大营。
末将要告诉他们,什么才是真正的兵!”
贾环呵呵一笑,道:“这就好,起来吧。有什么难处,可以寻本侯,或者,直接找刘将军也好……
咦,不对……看样子,你和刘将军还不认识?这不应该啊……”
贾环转头对刘昌邦道:“刘将军,这位韩楚,是当初随本侯冲杀哥萨克那一千锐士营中的一个校尉。本侯只当你们早就认识了……”
“这……”
刘昌邦面色隐隐尴尬。
他是当真抱着疗养身体甚至是养老的心思来当两江总兵的。
虽然名义上两江武官之首,但他实际掌控的军队,只有手下那一标五百人的总兵标营。
到了金陵后,每日里各方大佬都给他这个正二品的武臣大佬接风洗尘,送好处,拉关系打交道。
哪有时间去和手下的军队将领见面?
能知道韩楚是从都中下来的,还是今日站队时,韩楚与他行礼时才问到的……
更让他尴尬的是,他已经知道,在与厄罗斯一战时,他所立的功勋,怕远不及韩楚这个冲杀最狠的锐士营校尉立的大。
之所以他能成为县伯,官居两江总兵,是因为朝廷压住了眼前这位宁侯的盖世功勋。
而韩楚等人,不过是受到了牵累罢了……
这一次,贾环却没有再给他颜面。
因为他之后的一系列行动,都需要借调军队的力量。
他最大的力量,都来自军方。
让力量掌控在这样一个明显已经被腐.蚀拉下水,且锐气不再的军官手里,绝不符合他的利益。
甚至还有极大的风险……
尽管,刘昌邦是秦家的人,对他依旧保持着敬畏。
贾环看着无言以对的刘昌邦,笑道:“想来是刘将军身子不大爽利的缘故,这才耽搁了军务。
不过没关系,咱们都是自己人,得相互体谅……”
刘昌邦闻言,心里不知是该感激还是苦涩,垂头拱手道:“末将多谢宁侯体谅。”
贾环眉尖一挑,道:“不过,总是耽搁军务,也不是法子。
当今陛下最是勤政,自然也最不喜耽搁公务之辈。
若是总是军务不备,让人递了折子上去,怕是连义父他老人家都要跟着吃挂落。”
刘昌邦闻言,面色隐隐发白,就想保证,再不会疏忽军务,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贾环呵呵笑道:“不过本侯有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刘将军看看行不行?”
刘昌邦心中隐隐感到不妙,却只能硬着头皮道:“敢闻宁侯高见。”
贾环诧异的看了刘昌邦两眼,笑道:“刘将军说话很有水准啊,呵呵……”若真若假的调侃一句后,他面上笑容一收,指着韩楚道:“咱们都是自己人,你是黄沙军团出来的,想来知道本侯与秦家的关系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