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弟是喜欢这个小子,虽为权贵出身,还是都中最富盛名的纨绔子弟。
但他与真正的纨绔不同,他心怀百姓,从不只顾着自家升官财。
只凭这一点,就比太多后辈强数倍。
臣弟想来,皇上也是因此,才对他每每宽容纵容的。
因为有这般心思的孩子,必然不会犯大错。”
隆正帝还是绷不住,哈哈笑了两声,虚点了点赢祥,道:“你啊,自小跟着朕,难道朕还不清楚你的心思?
每次说谎,耳朵就红!”
赢祥面色一滞,讪讪一笑,不过还是坚持道:“臣绝无欺君之意。”
隆正帝又大笑了两声,略过不提,正要说什么,就见苏培盛踩着脚步,如一只老猫一般,没有一点声音的进来。
苏培盛方才奉命出去,查探贾家消息,这会儿子回来,便是复命:“皇上,牛伯爷和温伯爷并数位世子,都已经从贾家离开了。
不过……”
“不过什么?”
隆正帝细眉一挑,问道。
苏培盛小心道:“不过,宁侯打了他的侄儿贾兰,和定军伯府世子韩让一起,带了十个亲兵,去了颁政坊张府。”
隆正帝闻言一怔,奇道:“颁政坊张府?哪个张府?”
苏培盛看着隆正帝的脸色,道:“就是……张廷玉张相府。”
隆正帝闻言,脸色一黑,道:“这个混账东西打算落井下石?”
张廷玉可着实给贾环穿了不少小鞋,这些隆正帝都心知肚明,甚至在背后怂恿的。
但在他看来,这些小鞋都无足轻重,根本不会伤到贾环的根本,甚至还是善意的。
如果贾环见张廷玉落难了,就打上门去,那就太过分了。
赢祥也微微皱起眉头来。
苏培盛忙道:“不是不是,是张相府的诰命给荣国府的贾兰写了封求救信。贾兰求到了宁侯那里,宁侯念他尊师重道,才打人去帮他的。”
隆正帝闻言,脸色又一黑,不过还是纳闷道:“求救信?若是如此,那个混帐该进宫给张廷玉求情才是,怎么打亲兵去了张府?”
苏培盛小声提醒道:“陛下,是朱正杰请了旨意,要去张府抄家。中车府的番子在张府,冲撞了诰命夫人,没法子……”
“放屁!!”
隆正帝此刻的怒火,比方才更盛:“是谁给他的旨意,哪个说要抄家的?
这个贱婢,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混账!朕要杀了他!!”
“皇上暂且息怒!”
见隆正帝陡然爆,赢祥忙安抚道,然后看向苏培盛,严声问道:“那张府诰命可有差池?”
苏培盛其实也是趁机给朱正杰那个王八羔子上眼药,朱正杰只是去搜查,并未去抄家。
若真是抄家,贾兰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进入张府。
此刻见火候差不多了,他忙道:“并未,荣国府的小公子带着宁侯亲兵去了后,强闯了进去,并说宁侯以为,张相虽一心谋国,不谋己身,但陛下圣明,乾坤独断,绝不会让张相蒙难。
朱正杰听了后,不知怎么想的,就带人退了回来。
这会儿子,该要回宫了。”
赢祥闻言,心里松了口气,只要那田氏无恙就好。
别人不知张廷玉在隆正帝心中的地位,赢祥却深知,从某些方面来看,张廷玉的地位甚至比他这个总理王大臣的地位都高,也更得隆正帝的信任。
虽然这次出了这等事,让隆正帝心中大怒。
可这只不过是迁怒,待怒气消了,也就过了。
张廷玉,依旧是御前第一信重之人。
可若是让朱正杰伤到了张廷玉的夫人田氏,那君臣之间,就会产生一丝芥蒂和隔阂。
这对一心要成就一番千古君臣佳话的隆正帝来说,简直不可饶恕。
“去,让人将那个贱婢拿下,打两百大板。
告诉他,朕以后不想再见到他。”
苏培盛闻言,心里一叹。
若没有后面一句话,今日他就能要了朱正杰的性命。
可加上这句话……
看来陛下,还是不想将这个从小服侍他的奴才打死。
不过也没关系,离开了皇帝的视线,自有那猖獗小儿的苦头吃。
“还有什么事?”
严厉的声音,惊醒了暗自惋惜的苏培盛,他忙道:“陛下,还有一事。
宁侯派人训斥了长安县令郭聪,还让人打砸了兴钱庄和兴赌场。”
“又怎么了?
朕就知道,他一天不会安生!”
隆正帝气的眼花,恨声怨道。
派人训斥县令,何等恣意妄为。
隆正帝心里真有些恼了。
苏培盛忙又将兴钱庄和赌场做局坑害花百昌的事说了遍,又将郭聪和穆闻道之间的关系说了。
隆正帝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