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丰腴香软的身子,问道:“身子可好全了?”
尤氏一双眼睛愈发水意,呼吸急促,看着贾环点点头,道:“爷,好全了!”
贾环邪魅的笑了声,然后在尤氏颤栗中,印上了她的红唇……
……
辰时末刻,贾环出现在宁国府西路院的贾氏宗祠黑栅栏内。
看起来,他气色不错,神清气爽。
相比于他的气色,宗祠内跪着的那十数人,却一个个面色惨淡,眼神木然。
黑栅栏内,站满了贾族族人,吵吵嚷嚷,议论纷纷。
他们看着宗祠内的同族长辈,有事不关己者,也有心生不忍者。
有兔死狐悲者想上前搀扶的,可看到宗祠门口那两排煞气腾腾的宁国亲兵,到底选择了不多事……
不过,这会儿子看到贾环到来,一个个都闭上了嘴,屏住呼吸。
虽然前几日出头闹事的,都跪在祠堂内。
却不是说,那些事只有这十数人参与……
想着分杯汤喝喝的,不知有多少,那十数人不过是代表。
真要追究起来,这熙熙攘攘的庭院内,怕是有一半人都要跪着……
如今,只看贾环到底要追究到哪一步。
“太爷,身子骨还好?”
贾环没有理会心思各异的族人,而是看着宗祠门口白石子甬道上扫灰土的焦大,关心问道。
焦大还是那一身粗布麻衣,贾环赠给他的锦衣棉衣他都穿不惯。
须发更白了,不过身子骨看起来还颇为硬朗。
听问后,焦大看了贾环一眼,道:“还死不了。怎地,又惦记老子的棺材本儿?”
贾环闻言,哈哈笑道:“可不,这些年,太爷您可攒了不少吧?不如拿出来,咱们高乐高乐!”
焦大听着一如当年的话,苍劲老迈的脸上也露出一抹笑意,哼了声,道:“没了,老子都拿去喝酒听书了!”
说着,又看了眼满庭院的贾家族人,对贾环道:“你忙你的吧……
对了,太爷当年说过,慈不带兵,义不生财。
他老人家若是知道家里出了这么一起子忘八蛋,一定饶不了他们,哼!”
说罢,焦大看也不看栅栏内那些脸色难看的主子爷们儿们,扛起扫帚,大步离开。
目送焦大离去后,贾环脸上的笑容敛去,转身面向宗祠。
眼神渐冷,扫过族人。
一些原本堆出笑脸,欲言又止,想劝贾环以和为贵的族中长辈,在贾环森冷的目光逼视下,只觉得遍体生寒,哪里还敢多嘴?
“咚咚咚咚……”
一阵沉闷如雷的声音陡然响起,众人朝声音传来处看去,无不面色骤变。
却是一整队足有两百人的亲兵队伍,手持腰刀,背跨弓箭齐步跑来。
没一会儿,就在贾环身后不远处的宗祠黑油大门内陈列而站。
看到这一幕,宗祠内跪着的十数人面色愈发惨然,宗祠外黑栅栏内的族人,也纷纷面带悸色。
贾芸、贾荇两个小辈从外面匆匆走来,他们自身都有一大摊子事做,若非今日宗族大会,他们连这点功夫都抽不出。
两人到来,给贾环请安。
贾环点点头,叫起两人后,唤过贾芸,让他一起上月台。
过了抱厦,入正殿前,贾环忽然顿住脚,抬头看了眼悬挂门上的青龙牌匾:
慎终追远。
乃太上皇御笔。
两侧有一副对联,亦是御笔亲书:
已后儿孙承福德,至今黎庶念荣宁。
再睹此联,贾环心中颇为感慨。
院内松柏依旧葱葱,天地却已变色,换了人间……
…… 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