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大事?什么大事?”
“那又是怎么回事?”
隆正帝喝问道。
方冲心里将担架上那个猪头三恨之欲死,心道贾环有一言倒是不错。
我方冲何等人物,之前竟迷了心窍,想和这等蠢物合作……
再想想当时的情景,瞒是肯定瞒不过的。
摇摇头,果断做出决定,方冲躬身道:“陛下,因听陛下传旨,让年轻一辈去六和酒楼多长些见识,臣等自然不甘于后。
只是臣等与宁国侯不睦,难进六和酒楼,便一起去了六和酒楼附近的四海酒楼,见识一下宁国侯的点金之术。”
隆正帝冷然瞥了贾环一眼,贾环呵了声,没有多说什么。
方冲继续道:“因得知宁国侯手段惊天,区区一份方子,就卖出了千万余两银子,富可敌国,臣等为之钦佩,便多饮了许多酒……”
贾环闻言,眼睛微微眯起,看向方冲。
不急不躁,心里纹丝不乱,冷静深沉。
这个方冲,的确是个人物。
不可小觑……
“因为长城军团将校变动之事,吴峰心中一直不解,也不痛快。
因为大规模的将校调动,着实少见,也不利于征北大将军的指挥。
吴峰孝心非常,为父担忧,因此,说了一些不该说的醉言,不想正巧被宁国侯听了去,才致使……”
方冲徐徐道来。
“什么醉言?”
隆正帝面色愈淡然,看着方冲问道。
方冲迟疑了下,又深吸了口气,道:“吴峰说,牛奔等人去了扎萨克图后,有可能被调往前线,与厄罗斯铁骑战斗,就有可能战殁……”
此言一出,众人面色骤变。
“放屁!”
贾环却犹自不满意,毫不客气的骂道:“若只是如此,我会动手?
你们这些狗娘养的下.流东西,还有脸说我们颠倒黑白,指鹿为马?
方冲,任你心思阴诡,也不能信口雌黄。
吴峰当时说:‘他们忘了,长城军团的征北大将军,仍是家父!
有这个名义,家父就能颁布作战调动命令。
诸位怕是不知道,九边之地为何会养那么些兵?
那是因为边疆总有战事!
虽没有十万级大军团规模作战,但百十人,千把人,甚至是几千人的作战,却并不稀罕。
蒙古人都是喂不饱的狼崽子,时不时要炸刺跳一跳。
厄罗斯人更是狼子野心之辈!冒犯大秦边疆的事,隔三差五就有。
他们以为北疆塞外是个镀金的好地方,却不知,金身不是那么好镀的!
只要我爹将他们正常调去作战,他们就有可能全军覆没!
莫非,牛继宗等人还能怪我爹给他们儿子出头立功的机会?
等这些门第的子弟死光死绝了,我看他们怎么带一二万大军,怎么压我一头!’
错一个字,我把头割下来给你当球踢……”
贾环后面的声音已经完全听不到了,因为京畿一系出自灞上大营的军头大佬们,已经彻底暴.乱。
一声声咆哮声,震的整个皇庭都为之颤抖。
四周的御林军们面色明显白,躺在担架上的吴峰心里将贾环和方冲恨个半死,可看着汹涌而来的要吃人的一群大佬巨汉,强忍着痛高呼“救命”……
谢腾等人则面色如土,心里直呼蠢猪队友……
隆正帝看着摩拳擦掌围住吴峰的诸多武勋将校,眉头紧皱。
“皇上面前,不得放肆!”
忠怡亲王赢祥一步上前,沉声喝道。
只是……
堂堂总理亲王大臣,御前第一等红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赢祥,此刻却吃了憋。
竟没人理会他……
军方勋贵,都是用命搏出来的富贵,不是天家施舍的。
这个道理,从高祖皇帝起,就讲的极明白。
当然,当时是为了推行勋贵“推恩令”,让没有军功的勋贵后代,成为有名无实的宗亲之爵,领一份一等将军三等将军的俸禄。
不至于像前明那般,朝廷那么多世袭罔替的公侯伯子男,到最后连个能带兵打仗的都没有。
这个规矩极好,很顺利的防止了武勋将门被世袭的富贵养成肥猪。
但也有不好之处,就像现在……
武勋富贵是从沙场上厮杀而来,于国于社稷都是功臣。
所以,纵然是皇帝,都不能莫须有的废黜。
更别说一个不能干预军事的总政亲王了……
这一刻,连赢祥都有些怀疑,高祖皇帝的祖制,是不是有些问题……
他忙看向一旁的秦梁和牛继宗。
这个时候,军机大臣不出面,谁能出面?
只是秦梁却眉头蹙起,微微摇头。
不是他不想出头,而是摆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