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闭关,已经好久了……
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光泽,似期盼,似恐惧,回过神来,隆正帝就见下方群臣中,有一人站出,捧着笏板就要上奏。
然而,就在这时,武勋臣中,牛继宗一步迈出,声如洪钟般,大声道:“陛下,臣有事启奏。”
冷不防的一声,让不少身子虚的文官惊出一身虚汗来,纷纷怒视起牛继宗。
之前站班而出的户部尚书孙诚,更是怒道:“牛大人,可知先后顺序?”
牛继宗却似未听到一般,见细眸眯起,面色微微诧异的隆正帝轻轻颔首后,便声音悲愤的说道:“陛下,昨夜子时,有奸贼闯入荣国贾家位于城郊铁槛寺后坟场,企图破坏贾家风水,毁坏贾家坟地。
陛下,虽荣宁二公并二代荣国皆承蒙圣恩,配享太庙。
可是,贾家坟地中,依旧有他们的衣冠冢。
却不想,有奸人为了打击贾家,行此等卑劣之极,丧心病狂之极的恶事!
臣斗胆,请陛下为我武勋一脉做主!”
说罢,在满殿震惊到鸦雀无声中,牛继宗跪倒在地,磕头请旨。
其后,温严正面色铁青,眼神凌厉的环视了圈对面的文官,咬牙道:“荣宁二公,于国朝有扶邦定鼎之勋,太上皇都尊之敬之。
先荣国战殁于北海,太上亲自扶棺痛哭:‘吾失手足矣!’
尔等却为之私利私怨,行苟且下作之事,竟欲毁贾家坟地。
是可忍孰不可忍也!”
说罢,亦跟在牛继宗身后,伏地叩首,声音悲愤,乞求道:“臣斗胆,请陛下为武勋一脉做主。”
“艹你老子娘的,我等先祖从龙起事,哪一家没有抛头颅洒热血,哪一家没有披过麻戴过孝?
父死子出征,兄亡弟披甲!
这大秦的万里河山,哪一寸不是我父祖之辈用热血泡出来的?
却不想,战死之后,竟有小人要毁其坟墓棺栋。
还要开棺戮尸!!
那里只是衣冠冢啊!
畜生!
先荣国的遗体,还在北海冰原上冻着呢!
狗娘养的杂碎们,你们有种去北海上挖啊!”
定城侯之孙,世袭二等男兼京营游击谢鲸性格最为暴烈,此刻指着对面一干文臣,怒发冲冠,豹眼圆睁,破口大骂道。
而后,满殿武勋,齐齐跪倒,请隆正帝做主。
面对此种情形,莫说文臣百官,就连隆正帝都惊呆了。
“什……什么?”
隆正帝竟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满脸震惊的看着那跪成一排,煞气惊人的武勋,依旧不敢置信道:“牛继宗,你们刚才说什么?”
牛继宗抬头,看着隆正帝,沉声道:“陛下,昨夜有贼人身着黑衣,秘密潜往城郊铁槛寺贾家坟地中,大肆挖掘贾家族人坟地,甚至……甚至开棺戮尸!
据现场留下的尸体看,他们携带了做法事所用的罗盘和坏人风水的黑狗血等秽物。”
隆正帝真的震惊了,他面色铁青,声音霜寒,咆哮道:“混账!到底是何人所为?何人!!”
牛继宗摇头道:“所有人都身着夜行衣,均是生面孔,身上并未留下什么身份记号,皆为死士也。
但,很显然,这些人,均是欲除贾家而后快之辈。
甚至达到了不择手段,没有下限的地步。”
说罢,眼神如刀的,又看向了对面的文臣。
可对面的文臣心里只想骂娘啊!
这怎么可能呢?
谁脑子抽抽了,在这个关头干这等蠢事?
该不会是……苦肉计吧?
念及此,刑部尚书方卓出列,沉声道:“陛下,此事着实骇人听闻。臣身为刑部尚书,请陛下旨意,亲往铁槛寺查看究竟。”
大理寺寺卿邓悌亦出列道:“陛下,国朝百余年来,从未出现过此等骇人之事,臣亦请旨,前往铁槛寺查看。”
隆正帝眼眸从他二人身上扫过后,却先对牛继宗等人道:“众爱卿且平身。此事乃国朝大案,若不查验清楚,朕寝食难安。大秦以武立国,武勋一脉,乃国之柱石,谁敢欺凌?
你们放心就是,此事,朕一定还贾家一个公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牛继宗等人闻言,再次山呼万岁,而后才起身。
只是一个个,依旧煞气惊人,时不时看向文官的眼神,犹如仇寇。
让这些素来养尊处优的文人们,很不习惯。
隆正帝这才又坐回龙椅,看着方卓和邓悌道:“不只是查看清楚,一定要彻查到底!
毁人祖坟,坏人风水这等下作之事,卑劣之极,若无一个交代,日后,谁家的坟地还能保证?
无论是做人还是做官,都要有规矩,有底线。
你不讲规矩,别人自然也不用讲规矩。
到时候,这江山社稷岂不是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