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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蓝宇微微一笑,道:“公子,你之前的事,却是做的鲁莽了。”
贾环无语道:“我不过是和奔哥他们玩耍一通,和那些孩子也多是玩笑罢了。
我还打算给他们一人买一支糖葫芦呢,那三两个铜板根本不够……”
索蓝宇闻言,抽了抽嘴角,道:“我说的不是这件事,是公子主持与准葛尔的谈判。”
贾环闻言一怔,道:“这件事也有错?”
索蓝宇正色看着贾环,道:“公子,您今年才不到十五啊,就要立下一个灭国大功。
按照规矩,这可是能将公子送上国公爵的盖世大功。
您现在就升了国公,以后怎么办?
陛下今年多大了,公子今年又多大?
功高难赏,乃人臣大忌!
自古以来,这样的臣子,都难有好下场……”
“嘶!”
贾环闻言,悚然一惊,猛然坐直身子。
他眼神骇然的看着索蓝宇,道:“那太上皇为何……”
索蓝宇眼神忽然变得幽深了些,道:“公子,太上皇怕是,至今都还未得到铁网山的消息……
太上皇的旨意,是皇太孙、方南天和公子三人一起主持此谈判。
有皇太孙在,无论如何,都轮不到公子来主持。
那么即使公子有功劳,也只是辅助之功,远不足以封公。
而陛下,想来以为公子能知进退,会将功劳分润给方冲和傅安以及叶楚三人,这样以来,他们有了晋升之功,公子也能全身而退。
却不想……”
贾环闻言,揉了揉木然的脸,莫名的笑了笑,道:“这么说,我……我爹还歪打正着,救了我一次?
嘿!刚才我还故意在苏培盛跟前装扮惨像,落了两滴泪。想来我走后,老太太会好好教训我爹一顿。”
索蓝宇却又摇了摇头,语气颇为棘手道:“没那么好……公子,政公以父告子,公子连辩驳的机会都没有,否则就是忤逆!
说起来也怪公子,既然已经过继到这边,就不要再喊父亲了,哪怕私下里多行敬父孝道,也别喊出来才是。
如此一来,别人就有了把柄。
政公这一告,还是小事。
关键是,满朝文臣,都可以根据政公的折子,再拟弹劾奏折。
政公的折子陛下压不得,他们的自然也就压不得。
公子,这次危矣!”
索蓝宇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安。
……
大明宫,上书房。
自从接了贾政的奏折,隆正帝就再也没心思批阅其他奏折了。
翻来覆去的看了不知多少遍,眉头依旧紧紧皱着。
“邬先生,这是不是,也太巧了些?”
隆正帝忽然看向一旁的邬先生,问道。
邬先生闻言,缓缓的摇摇头,道:“臣不知……”
见隆正帝瞪他,邬先生苦笑一声,道:“陛下,臣实在难以相信,贾环会故意行此事。要知道,如今的局面,不比之前强多少啊!”
隆正帝闻言,点了点头,哼了声,道:“这个混账东西,还真是摸不清到底是精明还是糊涂。
有时奸猾如小鬼,有时又蠢笨可笑的紧!
竟做出敲诈路边小儿铜板的勾当……
真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也不怪贾政这般恼火。”
邬先生也有些苦笑不得,连连摇头道:“是太荒唐了些……不过,说起来,宁侯本身也不过一十四五的少年郎罢了。
有这些儿戏的表现,倒也正常。
他和牛奔、温博几个世子在一起,本就多是玩闹……
至于贾政,实乃一书生尔。
以父告子……
这一回,怕是伤透了贾环的心。”
隆正帝闻言,面色却变得悠忽起来。
以父告子,以父压子……
何其相像?
他忽然觉得,他能明白些贾环此刻心中的感受……
一旁处,邬先生看着隆正帝的脸色,心中却轻轻松了口气。
只要这一对君臣不要起罅隙就好。
至于朝堂上的弹劾,看起来会来势汹汹。
可贾环并非朝臣,更非文官。
他们终究不能拿贾环怎样,最多不过污了他的名声罢了。
可对贾环而言,顶着一个坏名声,或许是福非祸也说不定。
眼前这一幕,不就正说明了这点吗?
只要圣眷不失,其他的事,都是小事。
即使因此事蛰伏上三五年,贾环也不过才二十罢了,还正年轻。
到时候,有的是他大展身手的时候……
……
神京城郊,铁槛寺后,贾家坟场。
青龙指使着一干手下用铁锹挖着新坟,眼见棺栋露了出来,手下正将棺材口的长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