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站着黑压压的一群人,此刻无不义愤填膺的看着门内之人,面色铁青。
为首之人,正是忠顺亲王,赢遈。
而在他身边站着的,竟然是宗室诸王!
然而,这群天底下最尊贵的人,面对一群骚鞑子时,却连一点办法都没有。
虽然他们连连厉喝不断,还不停的让身边的王府亲卫们杀掉这群“造反”的骚鞑子。
可是,这些王府亲卫,又如何能打的过据门而守,以阵相待且训练严苛的大戟士。
一群亲王郡王,竟生生被一群下贱的鞑子兵给挡于门外,这让人如何不恼。
这大概还是他们平生第一次体会到王爷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
待他们透过人墙,隐隐看到贾环从后面走来时,压抑了一肚子的火气再也忍不住,更兼新仇旧恨齐上心头,纷纷大骂不止。
贾环站在庭院中,面沉如水的看着他们,让闻讯匆匆赶来的韩让去放人进来。
待门口亲兵撤去后,一群宗室王公进来,为首的忠顺亲王满脸怒火,指着贾环怒声道:“贾环,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擅闯本王王府,还敢……还敢杀人!!你想造反吗?”
赢遈看到地上一隅的尸身后,更是勃然大怒。
其他王公也纷纷怒斥不已,直言贾环此举与造反无异!
贾环只目光冷淡的看着他们,一直到他们自己骂累安静下来之后,贾环双目直视忠顺王,寒声道:“昨夜,有武宗级邪魔恶贼,闯入宁国府,杀人害命!若非本侯早有安排,昨夜,宁国府便会血流成河!
先祖保佑,本侯之前的安顿起了作用,将贼人一举擒获。
今日,本侯压着他,来找贼巢!
忠顺王,本侯当真没有想到,你竟会使出这等下作的手段!
无论如何,我贾家先祖也算于大秦有功吧?也于你这位赢秦皇室的亲王有功吧?
纵然你看我贾环不惯,你尽管朝我来就是!
可你竟对妇孺下手,你算他娘的什么贤王?”
一群宗室王公,都被贾环这一通咆哮给吼懵了。
忠顺王也傻眼了,他都顾不上贾环骂他老娘,急道:“贾环,你胡说八道什么?本王昨夜与你一起随驾铁网山,又如何能安排奸人去杀你家内眷妇孺?
孤也从来不认识什么奸邪之人!
本王何等人物,岂会自降身份,去认识那等下三滥之草莽?”
忠顺王不傻,他很明白,这个罪名他担不起!
这种犯忌讳突破底线的事,是会引起公愤和围攻的。
即使他的确有过想杀掉贾环,也想杀掉贾家全族。
可那也是等到他“登基”以后的事,他要用堂堂正正的手段,将贾家这起子奸臣逆子“绳之以法”。
然而即便如此,也是在他瓦解军方荣国系势力以后,才有可能。
他并非蠢货,又如何会用刺杀这种低级手段……
见忠顺王这般表现,本来对他非常怀疑并且不满他手段太过的宗室诸王,纷纷选择了相信他,再次斥责起贾环胡言乱语,没有证据就欺上亲王府第来,大逆不道云云……
忠顺王更是要与贾环去御前甚至皇太后跟前打官司!
看着他们叫嚣,贾环目光落在他们后面一人身上,眉尖轻挑,冷笑一声道:“荆王世子,没想到你居然还能站在这里?呵呵,你来的正好。
听说这里是你暂居之地,你可有话说?”
赢皓面色淡然而矜持,面带微笑道:“小王昨日莽撞行事,误听了奸人所言,引起了一些误会,心中着实愧然。甚至还因此惊动了闭关中的皇祖,下旨惩戒不肖孙儿。
‘着宗人府圈禁半载后,交回荆州王府,命荆王好生看管教导。’
呵呵,贾兄,我们后会有期。
至于贾兄所言其他之事,小王真是不知道,也承担不起。
就无法领罪了……
小王也望贾兄能够冷静一二,家宅遇难,谁都会心急。
可再心急,也不能只听信贼人之言,就闯入亲王府杀人吧?
小王不禁想问一句,这大秦,到底是谁家的天下?
可还有一分上下尊卑?
看在以往相识的面上,小王奉劝贾兄一句,还是赶紧收手吧。”
贾环看着赢皓那张隐隐得意的脸,气急反笑,道:“你还真是我见过厚颜无耻数第一的人,我却想不明白,你怎么有胆假传太上皇旨意?”
赢皓面带怜悯的看着贾环,道:“贾兄,你都说了,小王如何有胆子假传太上皇旨意,所以,我自然不敢。这道旨意,是陛下传下来的,你若有质疑,自可寻陛下查证就是。”
贾环看着赢皓的眼睛,见他目光中掩饰不住的得意和轻蔑,面色微变。
太上皇,当真糊涂到这一步了吗?
绝不可能!
太上皇赢玄,绝对是他见过最顶尖的人物,没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