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贾环嘴巴又抿了抿,沉默了下,辩解道:“那都是贾珍父子做的老账了……
再说,他们都已经为国捐躯了。”
“放屁!”
隆正帝嘴角抽抽着,冷声道:“为国捐躯?
你当你做的那些狗屁手脚,能蒙的过谁?
小小年纪,就心思阴缜,手辣无情!”
这话,贾环听着倒没什么,可邬先生闻言,却面色忽然一变!
这……
陛下怎地,将当年太上皇对他的评语,给说出来了……
这,大概只是巧合吧……
贾环抬眼,莫名其妙道:“陛下,您说的什么臣一点都不懂啊!
臣当时就只听说,那爷几个私会,不要脸的想要谋夺臣的产业,还想害了我,然后有人看不下去就替天行道了。
和臣是一两银子的关系都没有。
陛下,您看这样行不行……
这次呢,臣也算是薄有微功。
赏赐什么的,臣就不要了……
臣就想换秦氏一条命,臣不管她曾经是谁的女儿,臣只知道,她现在是臣的家人……
臣保证,绝不让她在人前露面,成吗?”
看着贾环一本正经讨价还价,却死不肯低头的模样,隆正帝气的咬牙切齿道:“贾环,邬先生已经告诉你,这里面有其他的原因,事关天家颜面。cad1();
但个中缘由,不是你能知道的。
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朕给你半月的时间,你自己解决……
至于你的功劳,朕也不会不认。
朕不是不讲情面的人,今天就给你一个颜面。
除了川宁侯府外,朕一个都不杀,就按你说的,全部打散开来,流放西域。
如何?”
贾环虽然听之心动,面色动容,可是,还想再求情几句。
只是隆正帝却没了继续磨叽的耐心,挥挥手,不耐烦道:“你不用多说了,朕心意已决。你下去吧,朕还要批折子,空出这么多位置来,总要有人填上去……”
说罢,头都不再抬起。
贾环闻言面色一变,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邬先生摆手拦住,面色罕见的严肃。
贾环心知“小事”他可胡闹,涉及国朝大事,容不得他再多嘴,便只能垂头丧气的出门。
出了门走了两步,贾环忽然顿住脚步,一拍脑袋,暗骂自己了声“猪头”!
隆正帝虽然逼他杀人,可却让他自己解决……
让他自己解决……
呵呵!
这不是和后世的死缓有异曲同工之妙么……
咦,这老头子好像人还不错!
不过,有些东西似乎终究还是改变不了。cad2();
秦可卿命丧天香楼的戏码,看来还得经历一遭。
只是,到底是谁将秦氏的消息透露出去的呢?
很显然,他们应该都是近期才知道这个消息的。
不然,赢皓临死前,也不会有那番话。
隆正帝,也不会这时才发作。
就是不清楚,内鬼,究竟是在东边,还是在西边……
心事重重,但心情并不坏的贾环,朝宫外走去。
无非是那几个人罢了,回去好生查查……
待他的身影消失在紫宸书房后,隆正帝也不忙着批奏折了,随手将朱笔往御案上一丢,哼了声,道:“虽然愚顽混账,到底还有几分忠心。”
显得有些刻薄的唇角,弯起一抹弧度。
邬先生心里一叹,知道贾环算是简在帝心了。
不过,深知隆正帝心性的他,却知道这个时候,最好不要附和着说……
“陛下,说到底,此子也不过是一个无赖小儿罢了,连《孝经》都背不通。陛下稍加笼络就是,何必……”
邬先生似乎有些不解的进着“谗言”。
隆正帝闻言,果然眉头皱起,不满的看了邬先生一眼,道:“诶,话不能这么说,先生此言有所偏颇……
能背通《孝经》之人,不计其数。cad3();
朝堂上站着的那些衣冠楚楚之辈,哪一个不是学富五车,四经皆通啊?
可到头来,还不都是一群狼心狗肺,不知忠孝之辈?
贾环小儿,虽然经文不通,可在家,能善待血亲,在外,能为君父分忧。
更难得的是,一片赤子诚心。
虽偶有狡诈,但大节不失。
难能可贵。
先生,不可对他误解……”
邬先生闻言,呵呵一笑,道:“纵然如此,不过是陛下调理得当罢了。
只是,陛下缘何将那些勋贵都放过?
这些人活着,怕非但不会感激贾环,反而会心生怨恨。
因为失去了富贵,他们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