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
隆正帝面色刚缓,就听贾环道:“当然,缴税最多的肯定是陛下您。”
隆正帝的小眼睛差点睁成小燕子……
缴税,多新鲜的一个词!
“朕……朕缴税?”
隆正帝不敢相信道。
贾环奇道:“陛下,公是公私是私。户部和内库本就是两回事,您一年收入几百上千万两银子,难道不该缴税吗?”
忠怡亲王赢祥实在有些听不下去了,道:“贾环,陛下乃天下共主,何须缴税?传出去着实不像。”
贾环冷笑道:“陛下当然是天下共主,天下至尊,可天下并不是陛下一个人的,要不然,天下都压在陛下一人肩上,还不把他累……坏!”
好悬没说出一个死字……
见隆正帝面色难看的紧,贾环忙赔笑道:“陛下,臣听说您一天就睡两个时辰,臣觉得此举很不负责任……”
众人面面相觑,隆正帝面色阴沉问道:“何意?”
贾环正色道:“睡觉,是保证一个人身体健康的根本,不休息足够的时间,时间长了就是铁人也会倒下。陛下,天下至斯,非一朝一夕所能改变。
您想想,如果您早早的累趴下了,这烂摊子怎么办?
正如之前所言,您是天下共主,身负天下亿兆黎民之望。
你若是不善待自己的身子,累垮了,您这不是不负责任吗?”
这话虽然粗鄙,可有一个人却太爱听了。
忠怡亲王赢祥立刻接口道:“皇上,贾环说的虽然粗鄙不文,可却是极有心的。皇上要保重龙体啊……”
别说是隆正帝,自打他被封亲王,接任总理王大臣后,一天就没睡过超过两个时辰的觉,甚至连两个时辰都不能保证。
他是武人,武道高深,还能扛得住。
可他却担心隆正帝扛不住……
隆正帝脸色虽然依旧难看,但眼神却和缓了许多,道:“朕知道了……贾环继续,说正经的。”
贾环点点头,道:“国朝初年起,太祖高皇帝给武勋的一个特权,就是不用纳税,因为当时的武勋将门家里,几乎大都只有寡妇和幼子……”语气有些哀伤。
此言一出,牛继宗等人面色微微动容,眼神也有些悲伤。
隆正帝和赢祥对视了一眼后,又和文官们看了看。
都没说什么……
贾环继续道:“但臣以为,世事境迁,今时已经不比往日了。
因为勋贵们不用缴税,所以好些人家,都开始大肆圈地,做生意也不交税。
好些人开始腐化了,堕落了,成了和前明勋贵差不多的国之蠹虫。
以前没什么,可往后总这样,不大好。
会让人对我们勋贵产生意见和看法。
所以不如尽早做出改变,年入三万两以上的部分,就开始缴税吧。
当然,这种割肉改变很痛,所以,就需要陛下先割一刀……”
隆正帝瞪了贾环一眼,道:“朕先割一刀也无妨,只是,这和你所言之谋反有什么关系?”
贾环呵呵笑道:“用一个银行,将满朝勋贵连在一起,只要将银行管理得当,那么勋贵世家基本上可以保证世代有银子花。
谁敢谋逆,谁就要从银行中除名。
哪怕只是牵扯到其中,知情不报都不成。
这可是世世代代的富贵啊!
谁轻易舍得丢掉?
不是臣自吹,臣绝不信还有哪个能再给出这等好的福利……
勋贵们已经有爵位在身,是贵族,轻易不会被人欺负了去。
破家县令,灭门府尹的事发生不到勋贵头上。
再有银行保证钱财利益,就是真正的世代富贵!
不像现在好多门第,只剩下外面一个光鲜的空架子,里面都快吃咸菜了……
如此一来,谁还能出得起更高的筹码,说动他们冒着抄家灭族的风险叛乱?
而想要保证银行的利益,首先就要保证大秦的安稳平定。
因为毫无疑问,如果哪处发生了战火,银行一定是会被率先攻破遭到哄抢的要地之一。
这样一来,臣绝不相信,还有谁会轻易谋反!
就算有,也是极不得志的破落户,成不了气候,他也不会在将门里得到支持。
陛下,臣不是散财童子,也没想做多了不起的事。
只是,宁至和谢琼两人的事,伤透了臣的心……”
贾环眼圈微微泛红,道:“臣至今都想不明白,他们到底为了什么?臣只能以利益二字来判断。
因此,才竭尽所能,想出这个将天家与勋贵集结在一起,共富贵的法子。
以希望日后再不要有这样让人痛心之事发生。
宁家,谢家,原本皆为忠义之门。
两家的祖上,哪一家没有为大秦流过血,死过人。
发生这样的事,实在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