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
贾环奇道:“为何?”
赢杏儿眼神变得微微有些忧伤,道:“因为,坐在那个位置,注定只能成为孤家寡人。
人伦亲情,夫妻恩义,都无从谈起。
圣天子,当先泯灭人性……
我看累了,也看倦了,所以,我不想。”
……
强行把脑筋快绷断的赢杏儿抱回房,丢在床上,唱着小曲儿哄睡着后,贾环才出了公主府。
站在与宁国府相夹的街道上,贾环抬头望天,眯着眼看天上的那轮炙阳。
都说,世上有那么一些人,名叫天才。
生来就是让人羡慕嫉妒恨,脑回路长的都与普通人不同……
贾环原不信,可现在,他不得不信。
赢杏儿的一番分析,尽管多无实据,只是推测。
可与实际结果,相差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最恐怖,就是她缜密的心思,一环套一环的解密。
到现在,有的关节贾环都还没想明白……
而且,她极为果断。
根据对太上皇和皇太后的了解,直接否决了最具干扰性的两个迷雾。
再大胆的假设推断……
这说来容易,想要做到,又何其之难?
其实每个人都自认为聪明,总会多想一些,但越是多想,越想考虑的全面,却往往正好落在了别人设的陷阱内。
而真正的聪明人,却可以从一团乱麻中,果断的找准切入点,然后排开疑雾,找出真相。
这,就是智者和平庸之人的区别。
和赢杏儿相比,毫无疑问,贾环是后者……
赢杏儿没有说大话,如果她没有被困在感业寺,断了和外界的联系,那位帝王师想要成事,怕绝没那么容易。
而当日赢杏儿不得不入感业寺出家,却是被皇太后和忠顺王所逼。
再想想今日,这两人落魄之局……
时也命也!
不过所幸的是,赢杏儿,如今是他的人,对他极为坦荡,也极有利……
否则,贾环才真正要头疼了。
“呵……”
贾环忽然一笑,前世,总去想,那些有一个极厉害的老婆的男人,是怎样一种体会。
没想到,今世真发生在他身上了……
难怪有人说,赢杏儿若为男儿身,那么忠顺王未必就没有希望。
她身上确实拥有帝王之姿!
不过想起临走前,赢杏儿的叮嘱,贾环的面色又微微一变。
不要和宫里那位,走的太近……
这句话,已经有好几人这般对他说了。
今日,赢杏儿又说了一遍。
“呼……”
轻轻呼出一口气后,贾环朝荣国府走去。
……
西路贾母院,荣庆堂。
走上抄手游廊,贾环就感到气氛有些不对。
往日一看到他,就巴巴上来请安讨赏的丫头子,此刻都鹌鹑一样老老实实的站在走廊下。
连那名叫角儿的小丫头片子,也一本正经的站在门口,这回没有抢着给贾环撩珠帘了,大眼睛里闪过一抹遗憾。
贾环见之眉尖微微一挑,正想问点什么,就听里面忽然传来一声厉喝声:“掌嘴!!”
正是贾母满是怒意的声音。
贾环闻之面色一变,想起昨日薛宝钗之言,连忙自己撇开门帘,走了进去……
荣庆堂上的气氛,要比游廊上凝重百倍。
跪了一地的丫头。
旁边还站着几位面无表情的老嬷嬷,正在打地上一个丫头的脸……
那个丫头赫然是……的晴雯?
看着被一耳光打倒在地,右脸迅速肿起的晴雯,却一声不响,只是落泪的倔强模样,贾母见之更怒,一迭声的喊道:“打!再给我狠狠打!”
那位嬷嬷闻言,抓着晴雯的头发将她拽起,就要再动手,贾环忙道:“住手!”
这时,鸦雀无声的堂上众人,才看到他的到来。
不约而同的,悄悄齐声松了口气……
贾母坐在软榻上,气的面色铁青,眼睛里冒着火,身旁坐着抽泣的贾宝玉……
一旁处,薛姨妈脸上满是尴尬。
下面,姊妹们都面色淡淡,比较奇特的是,薛宝钗和林黛玉两人一左一右的坐在史湘云两边,一人拉着她一只胳膊,不让她动弹……
而薛宝琴,则一直垂着头。
其她姊妹的脸上,也都不大好看,有的畏惧,有的不忍,有的皱眉……
“老祖宗,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谁敢惹你生那么大怒气?”
贾环满脸笑容的走上堂,先与眼中浮现喜色的薛姨妈点点头,然后对犹自气不可耐的贾母笑道。
贾母似乎更怒了,颤着手指着下头的晴雯道:“真真是没想到,园子里竟有这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