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之极,来无影去无踪,端的是鬼神莫测。
可这内里,到底有多少苦楚,唯有他们自己知道。
老一辈的倒也罢了,尸山血海里趟出来的,还有什么不能忍?
可李锐他们这些年轻人就不同了……
而最让李锐这般年轻人难过的,就是缺少妹纸……
狼多肉少都是轻的。
倒不是说他们这些人只会生儿子,而是因为……
生了女婴,要么被遗弃,要么被送人,要么……多在奔波中夭折。
这核心人手中,最后留下来的,竟独独一个钱娥宁。
而钱娥宁之所以能留下来,一是因为她是老谢家唯一一条血脉。
众人都极为宝贵呵护。
二来,她有从武之根骨,不会轻易夭折。
然而即使如此,钱盛也不敢让她跟随大队人马万里奔波去西域,唯恐出了岔子,绝了老钱家的血脉。
才不顾别人的眼光,将钱娥宁托付给了贾环。
他却不知,钱娥宁这一走,牵动了多少人的心。
只是,看着贾环善解人意、成.人之美的和善目光,钱娥宁却有些冤枉。
若是只有一个哥哥这般喜欢她,大家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她也就认了……
可这么多哥哥都喜欢她,宠着她。
她若跟哪一个稍微好一些,家里就会炸开窝,斗的跟狼似得……
因此,心地善良的她,打小就很注意,和哥哥们保持同等的距离,一视同仁。
如此一来,竟都成了亲哥哥一般。
因此,这位严大哥这般眼神看着她,让她很不自在。
可就要分别了,她又不忍说什么话,让严大哥更加肝肠寸断……
见这位严大哥目光都快沾在钱娥宁脸上不愿掉下来了,贾环干咳了声,将严大哥的目光吸引了过来,他拱手道:“严大哥放心,钱爷爷只是将鸽妹姐姐暂时托付给小弟照顾,并非是……严大哥,小弟业已成亲,你放心吧。”
此言一出,钱娥宁自然俏脸刹红透底,可严大哥的脸色却如枯木逢春一般重新绽放出生机。
他惊喜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看着贾环道:“少主,当真?”
目光中哪里还有之前的敌意,少主也喊的麻溜儿了……
红颜祸水,果不欺我……
贾环笑着指了指董千海,道:“这是我岳父老子,他女儿就是我夫人。”
“哼!”
董千海姿态摆的很足,心里却极满意。
夫人,如夫人,一字之差,完全是天壤之别。
那位严大哥见之,立马信了。
哪个家将随从有这般派头,看贾环的目光愈发亲近了,他作揖行礼道:“少主,我叫严光,家祖乃是国公爷的亲兵,我从记事起,就知道日后也是少主的亲兵!您放心,我严光一定和家祖一样,忠义担两肩!”
贾环点点头,看着严光正色道:“严大哥,我信你。你不只是我的亲兵,还是我的兄长。”
严光闻言,深吸了口气,心中已经不再只是为了贾环是荣国公的孙子而认可他了。
他单膝跪下,以军礼拜之,大声道:“严光,拜见将主!”
贾环忙将他搀扶起,笑道:“自家人,不要多礼。”
严光也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又看向钱娥宁,将身后的马匹牵来,道:“鸽妹,这是你的胭脂……”
钱娥宁谢过后,接过那匹枣红马,然后看着严光,也红了眼圈,道:“严大哥,你们一定要多保重。”
严光闻言,面色微微一黯。
要是没这个“们”字,那该多好啊……
不过,他也习惯了。
洒然一笑后,点点头,道:“鸽妹,你也多保重!跟着少主,定然不会再吃那么多苦了。少主人那么好,一定会让你跟戏本儿上写的大家闺秀一般……”
贾环在一旁呵呵笑道:“这肯定没问题……严大哥,你们去了西北后,也不用再东躲xc了。西域,会是我们的地盘。
在那里,我会为几位爷爷和你们建大宅子,修园子,让几位劳苦功高的长者颐养天年,也让兄长们,过些舒坦的日子。”
说着,目光又看向渐渐围上来的七八个年轻人身上。
严光回头看了这些人一眼,又转过头对贾环道:“少主,他们都是和我一般长大的兄弟手足,未来,也都是少主最忠诚的亲兵!
少主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其实,只要不整日东躲xc我们就心满意足了。
享福受用,是爷爷他们的事。
我们却不能。
习武之人,如逆水行舟,一日松懈,便会倒退数尺。
我们还年轻,还有大把的事要做。”
贾环闻言,目光有些变化,看着严光点点头,道:“时间紧急,我就不多说了。
待大局安定后,我再接兄长们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