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鹰眸一扫,看向他的时候带着说不出的凌厉,“容澈,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爷爷,我那时候已经十几岁了,不再是个一无所知的孩子,当然……在男女之事上,我还是懵懂的,不过当看到一对男女赤.身裸.体地抱在一起的时候,我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总不至于认为他们是在聊天吧?”容澈嘲讽地扯了扯嘴角,“我不知道您为什么会纵容他们,大伯和弟妹有歼.情,如此龌龊之事也会发生在容家,实在让我不能理解。可让我更加不明白的是,您居然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不仅没有阻止他们,反而对我生出了厌恶,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澈澈然老黑。cad3();
“你……你居然还记得这件事?”容国安有些激动,一下子站了起来,说话的时候,浑身都颤抖着,“我不是告诉你,要忘掉的吗?不许记住,也不能记住!谁让你记得的?”
容澈轻轻一笑,“爷爷,在我们这个家里,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这明明就是一件丑事,您却要为他们遮掩,还有……我和容湛既是亲兄弟,又为什么让我们以堂兄弟相称?这中间到底有什么蹊跷?还有……为什么从一开始,被嫌弃和唾弃的那个人就是我?为什么他可以保有自己的身份,我却要被送给大伯,扮演堂兄的角色?为什么……为什么?”
“混帐,这就是你跟长辈说话的口气吗?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容国安怒斥。
容澈冷笑一声,“呵……没错,爷爷,我的确没有资格质问您,但是……这事关我的人生,我的秘密,至少……我有知情权吧?为什么离开亲生父母的那一个是我,而不讨长辈欢喜的那一个还是我?就算是死……您也要让我死个明白吧?”
容国安神情呆滞了一下,随即,一抹愧疚之色浮上脸庞,他蹙着眉,仿佛在思考着什么,过了许久,他才叹了口气,语气缓合了很多,“澈儿,爷爷跟你道歉,这些年……是我太忽略你了,可你要相信,我那么做……绝不是厌恶你,一切……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听爷爷一句劝,别再问了,以后……我会对你和阿湛一视同仁的。”
容澈笑了笑,似乎并不为所动,而是固执地说道:“爷爷,我只想要个为什么,您就不能告诉我吗?”
容国安的大手紧握着,苍老的手背下青筋格外的清晰,他似乎很为难,也似乎很犹豫,踌躇了半晌他才叹了口气,“澈儿,别问了,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们好。不管怎么说,你们都是我的孙儿,我不会害你们!”
“爷爷……”
他似乎是知道容澈还要开口,直接挥了挥手,阻止道:“行了,我累了!你出去吧!关于今天的谈话,我希望到此为止,除了你,不要再让其他人知道,当然,这些事情……我也希望是最后一次听到。”说完,他便闭上了眼睛,仿佛连耳朵也就此堵上,任容澈再说什么,他也不会理会了。
容澈蹙眉看着容国安,对于自己的爷爷,他太了解了,如果他不想说,他怎么问都是无济于事的,老爷子显然在下逐客令,他即使站在这里也毫无意义。
可是,他仍然在容国安的身边伫立了良久,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转身走了出去。
直到房门传来一声闷响,一直闭着眼睛的容国安才睁开眼睛,凝视着那紧闭的房门,目光变得越发深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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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澈挫败地从容国安的房间里走出来,这个家,这个从少年到成年都让他觉得无限压抑,无限痛苦的家,他一分钟也呆不下去,哪怕多呆一秒,他都觉得无法呼吸。
用最快的步伐冲出别墅,走进花园里的那一刻,容澈才觉得自己可以呼吸,他站在花圃间的空地上,仰头闭着眼睛,拼命地大口呼吸着,仿佛是在缺氧的水底憋了很久的鱼,如果不用力呼吸,下一秒就会死去。
在夜风中站立了很久,容澈才颓废地叹了口气,有些无力地向自己的车子走去。
手刚拉到车门,一只大手就扣在了他的腕上,用了很大的力道,静寂的夜里,他仿佛听到骨裂的声音,身侧一个高大的身影,粗重的呼吸与他近在咫尺。
那个身影,那个气息是容澈再熟悉不过的,两人血脉相融却又争斗了十几年,他怎么可能对他的敌人不熟悉呢?
容澈微微转身,目光戒备地看向身边的人,下一秒缓缓开口,“容湛,你做什么?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陪你娇美的未婚妻身边吗?怎么,难不成还在为我之前的话而耿耿于怀?”
容湛却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气息急促而粗重,“容澈,你把之前的话再说一遍。”
“之前?”容澈愣了一下。
容湛不给他任何喘息机会,直接说道:“在爷爷房里……”缓缓的几个字,他提醒着他。
“……”容澈一愣,目光满是探索地看向他,闪过一瞬间的惊异和怔愣,“你听到了多少?”
容湛毫不避讳,狠狠地咬着牙齿,“全部!”151980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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