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彩霞铺在西方的碧空,绘成一幅绚丽的画卷。
夙渊阁里,安肴盯着窗外的海棠花发呆。
下午传来的消息,不仅嶦国,就连公主要嫁去的勋国也瞎凑热闹,扬言要与嶦国联合进攻。
此刻,大王正与宰相等大臣在御书房商量对策。
一派大臣支持先平定嶦国,而另一派则欲与勋国交战,两派大臣胶着不下。
安肴心中已有了主意。
若是如月南公主一般,终究只落个任人宰割的下场,不如人为鱼肉,我为刀俎。
安肴下定决心:一定要在后宫中争得一席之地。
“蓓蒰,芯蓁,随我去见见靳婕妤。”安肴起身,带着两位侍女出了夙渊阁。
蓓蒰和芯蓁是自小跟着她的,也随她一起入了宫。
天尚未完全黑,一路上问了些宫人,找到了靳婕妤所住的粹芸宫。
如安肴所料,靳婕妤果真接见了她。
安肴欠身行礼道:“安肴见过靳娘娘,靳娘娘万安。”
靳婕妤笑着扶她起来:“快起来吧!前些日子你一直病着,我倒怕打扰着你,就未曾探望,如今你大好了,也该多来各位母妃宫里走走。”
“谢靳娘娘关心,听闻卮堇姐姐能嫁给勋国太子殿下,安肴为姐姐高兴呢!”
“难为你倒是个有心的孩子,都是大王福泽庇佑,安肴才得了好归宿,安肴你的父亲为国立下了大功,大王必然也是重视你的!”
“若能如靳娘娘所言,那当真是极好的了,只不知今日下午御书房的事娘娘可听说了”
靳婕妤摸了摸手上的护甲,开口道:“嶦国与勋国来攻我国,怎会不知”
安肴蹙蹙眉,道:“安肴想来,嶦国来攻倒无大碍,我国自有英勇将士,只是勋国……怕是对卮堇姐姐不好呢!”
靳婕妤微微一怔:“有何不好的?安肴你不妨直说。”
“大王派公主和亲,为的便是两国交好,无战火纷争,如今勋国要攻我国,这两国关系破裂,纵使勋国太子千好万好,大王只怕也不会让卮堇姐姐远嫁了啊!”
见靳婕妤略有些着急的模样,更笃定了安肴心中所想:今日她们废了那么多手脚,可不就是为了让卮堇公主代替月南吗?如今自然急了。
“安肴所言极是,不知大王的意思是……”
“如今朝中支持攻勋国和支持攻嶦国的大臣人数各半,说是正在御书房辩论呢!”
看着靳婕妤神色微变,安肴又道:“若能蒙靳娘娘照拂,安肴原为卮堇姐姐尽心尽力,为娘娘效犬马之劳!”
如今安肴在后宫势单力孤,眼下正是拉拢靳婕妤最好的时机。
“自然了,你本也是个可爱的孩子,今日不来本宫也自会照拂,勋国的事……安肴可有办法”
“谢靳娘娘抬爱!明日安肴会求见父王,定能不动一兵一卒让勋国退兵。”
“哦素问安肴在领兵上颇为精通,安肴不妨说与本宫听听”
安肴自然不会对她说,只道:“此事还需明日与父王面议,娘娘放心便是。”
靳婕妤还要说些什么,安肴行个礼道:“天色不早了,儿臣想来是大病初愈,脑袋有些疼痛,安肴先告退了!靳娘娘也早些休息罢!”
靳婕妤也不好强留,只道:“嗯,安肴你回宫好生歇着!”
出了粹芸宫,蓓蒰问道:“公主,您真的要帮靳婕妤吗?”
“梨妃的哥哥薛瑞一度与父亲为敌,当日父亲中计,正是他安排的内应,杀父之仇如何不报我大病一场恐也是梨妃的手笔吧!如今宫中能与梨妃势力抗衡的就只有琳妃了,靳婕妤正是琳妃身边的红人,我如今接近靳婕妤也正是为了在宫中立足。”
“那公主为何不把计策告知靳婕妤,她也会更信任公主啊。”
“她费那么大手段为卮堇公主谋了个好归宿,勋国来犯于她是最不利的,若我今日便告诉了她,她今晚便去向父王进言,那我如何让父王注意了我呢?”
“公主这般深谋远虑,奴婢们望尘莫及。”
“不必如此说,自入宫以来,你们也跟着我吃了不少苦头,我也算是明白了,后宫之中默默无闻就只有死路一条,从今日起,我必不会再让你们受委屈。”
“奴婢们吃些苦都是应当的,只是苦了公主您……”
“我与你们自小一起长大,我母亲早亡,父亲三个月前为国征战捐躯,如今虽被大王收为公主,却着实只有你们,能如亲人一般了。”
“公主,你可觉今日月南公主之事尚有蹊跷”
“是了,卮堇公主代替她的地位,这件事看似靳婕妤母女是最大的受益者,只是靳婕妤岂能备好一只凶猛的乌金鹞不被人察觉她又岂能在王宫境内杀了丞相府的小姐想必她身后布局之人势力远大于她吧!”
“会不会是……琳妃娘娘”蓓蒰道。
“她做这许多事有何目的没有利益的事无人会做……罢了,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