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公主自然跟不上安肴,却一把拽住站在原地的蓓蒰,狠狠打她一个巴掌,道:“跪下!”
安肴听了身后声响,欲停下,却觉那玉佩让自己难以停下,只是向后撂下一句:
“你若伤她,我必让你悔不当初。”
芯蓁默默跟着安肴,那院子虽是一墙之隔,却要跑上很长一段路,直跑得气喘吁吁,才跟着安肴放缓了步子。
眼前的门与其他宫门一般巍峨,撰写着“温泉宫”三个金字。
安肴并不言语,兀自奔跑起来,她不愿让玉佩多离身一会,哪怕是一秒钟。
那片竹林深深郁郁,因是春日,几寸长的新笋破土而起,安肴奔得着急,几次不慎险些绊倒,亏有了芯蓁在身后扶着。
偌大的竹林,只有两个纤小的身影苦苦寻找,寻找一块如绿竹般晶莹的玉佩,愈发不易。
安肴摸索着寻找,不肯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她生生翻遍了每一处,苦无结果。
“公主,你听……”芯蓁拽了拽安肴的衣袖,向围墙那边扬扬脸。
安肴这才注意,乍暖还寒的春风里夹杂着嘤嘤的哭泣声,偶尔刺耳的皮肉相接声让人发颤——
七公主,那个仗势欺人的七公主,她把气都撒在蓓蒰身上了。
安肴心里乱了,这边的玉佩,她宁可掘地三尺也要找回来;那边的蓓蒰,她怎能任由七公主欺凌?
安肴闭上眼,晃了晃脑袋,似乎把顾虑甩开来,道:“我们去救蓓蒰。”
当两人跌跌撞撞跑到院门口时,蓓蒰被七公主打得凄惨,七公主不依不饶,一面打,一面骂:“贱蹄子!你看本公主打你可有人救你?”
安肴憎恶地看着,呵,七公主,你扔了我的玉佩还伤我的人,过分了!
“芯蓁,你去找琳妃,说七公主责打宫人,谁也劝不住!”安肴眉心拧在一起,吩咐道。
那边芯蓁跑去追尚未走远的琳妃,安肴疾步奔入院中,厉声喝道:“七公主,未免欺人太甚。”
七公主不与理会,只由自任性仍对蓓蒰拳脚相加。
安肴见她无停手之意,你无情休怪我无意了!
安肴奔到诚茜公主更衣处,她方才沐浴完,洗了许久才洗净头上的鸡蛋,只听里头六公主道:“诚茜姐姐,圆圆怎么砸你?她小小年纪,竟然对你如此不敬,咱们得给她点厉害瞧瞧!”
诚茜自知不是圆圆的主意,再者维护自己端庄形象,只道:“她原也未砸你,砸的是我,也不曾如你那般动气,都是亲姐妹,何必计较太多?反倒是伤了和气,惹人笑话。”
安肴听了只觉身上发寒,那边七公主还在责打蓓蒰,算来芯蓁去找琳妃时间差不多了。
廊上是诚茜的贴身侍婢川嬷嬷在外守候,其他下等宫女在里头服侍。
既然七公主自讨没趣,自己也趁这个机会好好敲打敲打她。
安肴上前迅速捂了川嬷嬷的嘴,再一点她颈上的穴道,川嬷嬷立时昏了过去,安肴再向她脸上打上两拳,扛起川嬷嬷,绕过有人处,把她扔在七公主身后的草地上。
正是这时,芯蓁带了琳妃一众人火急火燎地赶了来,安肴勾唇一笑。
只见那七公主仍未发觉,只顾泄愤,对蓓蒰打得毫不留情。
见琳妃走近,安肴不失时机地上前拉住七公主,道:“七妹妹,别打了!纵使诚茜姐姐说你两句,你也别放在心上!”
七公主不解此话,又想起安肴打了她一巴掌,她从小到大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于是又伸手欲打安肴。
此时琳妃大喝道:“住手!一个个的都贵为公主,砸的砸,打的打,还有没有一点公主的样子了!”
七公主显然被吓了一跳,连忙跪下,却也不知从何分辩。
安肴也跪下,似无奈地开口:“琳娘娘,方才七妹妹自诚茜那出来便满脸不悦,说什么‘又不是我砸的骂我做什么?’,又扯了诚茜姐姐的宫女川嬷嬷责打,我和蓓蒰劝阻不下,谁知她又打起蓓蒰来,安肴实在无法,才请了琳娘娘来!”
众人顺着安肴看去,见七公主身后果然是川嬷嬷躺着,脸上青青紫紫,不由向七公主投去厌恶的目光。
七公主直了直身子,焦急地驳道:“不,我没有打川嬷嬷!”
琳妃本就与梨妃不和,七公主是诚茜的人,便又骂道:“本宫与众人亲眼所见,难道公主当本宫是瞎子吗?”
七公主忙低头道:“不…儿臣不敢……”
安肴又道:“七妹妹,诚茜姐姐毕竟被圆圆砸了,心中不悦,一时说你两句你也该多担待些!下人也是人,不该如此狠毒吧!”
蓓蒰本是聪明人,也顺着安肴的话,泪眼盈盈道:“奴婢与安肴公主只是想去劝劝七公主,却不料七公主不听劝,反又打起奴婢来,琳妃娘娘要为奴婢做主啊!”
七公主气急,但却明知是自己打人不对,道:“你们信口雌黄!分明是你们砸了诚茜姐姐,被我发现才做的这些!”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