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夺下了荘国的二十座城池,您可以安息了!”安肴站在高高的城阙之上,对天举杯。
安肴的父亲是闻名千里的振国大将军,却不料两个月前中奸人毒计,为国捐躯。
安肴一不做二不休,拿下荘国太子,换回二十座城池,总算是报仇雪恨了。
“小丫头,你真是太单纯了哈哈哈!”安肴被身后的声音一惊,回头竟是父亲的亲信副将。
“你什么意思?”安肴瞪眼问道。
“我什么意思,哈哈,我的意思是我两个月前谋害了你爹,现在,来谋害你了!”副将身上的盔甲尚未脱去,手中执着锃亮的钢刀,伴随着他阴冷的声音步步逼近。
“你在说什么?父亲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安肴大声呵斥道,脚上的步子一步步向后挪。
她也想站在那里昂首挺胸地堵住他,说来吧,我们决一死战,谁胜谁负可有悬念?
自然了,爹爹都说安肴武艺难逢对手,岂是他一个副将可敌的。
然而,毕竟,副将所说的,有关父亲的死因,她不可不听。
“为什么?我让你死个明白吧!我跟着你爹这么多年,天天都过着刀悬在脖子上的日子,我受够了!薛将军让我杀了你爹,事成之后,我就能得万两封赏了!”
副将寸寸逼近,似乎一头被荣华富贵迷惑了的野兽。
安肴不由一震:“薛瑞?我爹是他的老师,他不是一直对爹毕恭毕敬的吗?你胡说!”
薛瑞曾经是那么的彬彬有礼,无论是对父亲,甚至是对安肴。
安肴宁愿是副将在胡说,是被这艰辛得来的胜利冲昏了头脑。
“笑话!我会对一个将死之人胡说?薛将军觉得你爹碍了他的前程,若是你爹死了,他就是桧国第一勇士了,这还不够吗?”副将的刀随着他扬起的手臂而举高,似乎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安肴没有武器,一步步向后退着,不知什么时候,退路消逝了,身后,只剩冰冷的城墙。
安肴的性格不让她退缩,而是厉声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滚吧!我的武艺你是知道的,我敬你跟着父亲多年,放你生路,滚!”
那副将表情变得夸张而狰狞,如同已近疯魔:“哈哈哈,你愿意放我生路,我还不愿放你呢!安肴,你刚刚喝的酒味道可好啊?”
安肴喝完酒便觉头晕,现在更是手脚发软:“你,你在我酒里下药!”
难怪,卑鄙小人渴望的永远不是正大光明的对决。
“兵不厌诈!杀了你,这所有功劳都是我的了!受死吧哈哈哈!”副将的刀极速逼近,如一颗刺眼的流星,飞入安肴的身体。
世界,似乎都成了鲜亮的红色。
亮得可怖,亮得妖冶,亮得安肴后悔,亮得不堪入目。
为什么父亲没有发现这个小人?为什么自己也没有发现这个小人?
安肴心里冷笑,终究,是太善良,终究,是太过信任。
你看吧,善良有什么用?信任有什么用?
为何故事结局总是好人离开,小人得志?
这样的故事在世间上演过千千百百遍,却不得终结。
安肴用尽身体的最后一丝气力,凝聚成一句坚硬的誓言,或者说是诅咒:“若我重生一世,定叫你和薛瑞,血债血偿……”
若我重活一世,不会软弱,不会对不该信任的人善良。
安肴感道生命随着止不住的鲜血寸寸消逝……
眼前一片漆黑。
眼前一片迷茫。
安肴似乎做了一个梦,梦里没有巍峨的城阙,没有搏斗的士兵,没有血腥的杀戮,只叫她沉沉地深入……
当安肴再次醒来的时候,脑袋昏昏沉沉,听见宫女的呼喊声:“公主醒了,公主醒了!快拿水来!”
公主?安肴不由奇怪,自己不是被杀了吗?
“我,我是谁?”安肴发问。
“公主病糊涂了吗?您是安肴公主呀,您三个月前出师大捷,夺了荘国二十座城池,大王封您为公主了。”
“哦,这样啊…”安肴疑惑地应了一句。
难道自己真的重生了?
这一切都是真的,与前世是一样的,只是自己并没有被奸人杀害。
不过,既然重活一世,该报的仇,她都会报。
“我,怎么病了?”安肴问道,前世自己从小习武,武艺高强,身体一向很好,又怎么会病了呢?
“奴婢也不知,那日梨妃娘娘派人送了碗参汤来,公主喝完便觉头痛,太医看了说是高烧,可能性命不保呢!幸好公主现在醒了。”
病得蹊跷,看来是有人要害自己。
“梨妃?”安肴问道,她给自己送的参汤,那汤多半有问题。
“梨妃娘娘是如今大王的宠妃,她的出身也高,是薛瑞将军的妹妹呢!”
安肴听完不由攥紧了拳头。
薛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