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感到有一双眼睛漠然地看向自己。

冷漠、冰寒……

有如死神的眼睛。

胜利的喜悦瞬间被心悸取代，信天感到自己可能下一刻就要死去。

比撕裂灵魂还要痛苦，犹如被天神盯住的蚂蚁，恐惧根本难以遏制，这是生命层次上的巨大差距。

只有淡淡的一瞥，信天却感觉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

“一个世纪”过后，信天发现自己还活着，而那双眼睛却早已不在。

“到底是谁的眼睛？”信天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一条离水太久的鱼，“是对我下了诅咒的神灵吗？”

信天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发誓般地艰难说道：“不管你是谁，哪怕真的是神灵，想要我信天的命，那就等着被弑神的命运吧！”

说完，信天强行将那双一扫而过的眼睛抛之脑后，观察起正在发生剧烈变化的识海。

魔头似乎蕴含着巨大而神秘的能量，黑色真灵和白色的意识珠对这种能量显然是极为狂热，贪婪地争食着魔头爆出的黑雾。

连信天的整个识海都在剧烈颤抖，一收一缩之间似乎在吞吸着大片的黑雾。

“轰——”

一种胀裂的痛楚从传来，信天的识海竟然开始了大幅度的扩张。

信天紧咬牙关，默默承受。

原本六七百米长宽、近百米高的识海，渐渐形成了一个圆球的形状。

球形识海越扩越大，直径直逼千米，轰隆的声音也不断传出，犹如真正的开天辟地一般。而信天承受的撕裂般的痛楚也越来越大。

信天的识海每扩大一些，就会有大量的黑雾变淡或者消失。

渐渐地，黑雾的体积在缩小，颜色也越来越淡，球形识海的扩张也慢慢接近了尾声。

球形识海的直径最终稳定在了2000米左右，而此时信天也已经达到了忍受痛楚的极限。

黑色真灵和白色意识珠发出阵阵悲鸣，争相吞食起所剩不多的黑雾。

信天闭目盘膝坐到了地上，整个人终于得到了喘息之机，完全放松了下来。

识海中已经千疮百孔，自有信平播洒生魂水恢复。

整整一个小时后，信天才完全恢复了生气，满心喜悦地进入识海内视。

识海扩大了很多，容积几乎是之前的30倍，剧变后形成的裂痕也被大量的生魂水修复如初。

真灵变大了一些，黝黑依旧。

让信天惊喜的是，意识珠的数量竟然达到了600多个，几乎增加到了原来的10倍以上。

精神力方面，实力至少提升了10倍有余，而且识海体积的惊人增幅，更是将自己的修魂潜力大幅提升，对自己的意义更加深远。

这种提升丝毫不会比自己晋级原核境小。

信天惊喜的同时，也对那双眼睛的主人充满警惕，仅仅是一个诅咒之力化成的魔头，对于自己来说就是一个天大的机遇，自己的敌人到底会有多强？

“信天，经过这次变化，你真的有形成完美识海的可能了。”信平忙乎完修复识海，向信天传音道。

“完美识海？”信天疑惑地问道，“怎么以前没听你提起过？”

“能形成完美识海的基本都是魅族的天才，从来没有听说过人族的天才也能形成，所以给你说也没用。”信平的声音略微有些激动，“如今不同了，你的识海变大了这么多，完全有形成完美识海的可能。”

“完美识海到底是什么？”信天不禁追问道。

“识海的等级是由识海内意识珠的数量决定的。”信平压抑下兴奋的心情，耐心地解释道，“按照魅族的定义，可以分为普通识海、精英识海、皇级识海和完美识海四个等级。”

“意识珠的数量达不到100个的都属于普通识海，100个到499个都属于精英识海，而皇级识海意识珠的总量则是500个到998个，而一旦意识珠的数量达到999个，即为完美识海。”

“如今，你的意识珠已经达到了688个，已经跻身于皇级识海之列，而且识海依然空空荡荡，显然还有极大的潜力，达到完美识海也不是没有可能。”

信天听得入神，半晌才开口问道：“皇级识海的极限和完美识海只差一个？”

“对，数量只差一个，但威力却天差地别。”信平郑重地说道，“不要小看这一个的数量，要将意识珠的数量从998个提升到999个，比从零开始提升到998个还要难上无数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