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纵对楚白在不知不觉中上了心,他上心的方式也无非就是换了一直接送楚白的车,去俱乐部的时候带上他放松一下顺便见见长辈,然而这个十五岁的儿子的反应也是始料未及的,他没说拒绝那辆车,可是袁纵偶尔在家看见楚白进出家门的车子还是之前那辆。袁纵认为所有的对他将来继承有益的活动无论是聚会还是休闲,他一概拒绝,连拒绝电话都是直接打给吴非的,理由只有一个,他要学习。
袁纵百思不得其解,这别人求之不得的权势,他一概不要么?
袁纵在情妇那里辗转难眠的时候,脑子闲下来会想这些无关痛痒的问题,而他终于顺着一直不在线的天地良心找到楚白刚来的时候的模样,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五年来,楚白完全变了的,何止是皮相。
袁纵现在脑子里楚白的模样是清冷的,他才十五岁,前几年宅子天天打仗的时候他连屋门都少出,后来环境安定下来就直接去上学,大场面他没见过,袁纵不明白为什么楚白脸上会有那种冷冰冰不近人情的漠然。
袁纵随口问给他捏肩的情妇为什么小孩儿会有那种特别冷淡的神情,情妇蹭着他的脖子敷衍的说是父母小时候关心不够吧。袁纵又说父母开始关心小孩儿了,可怎么被拒绝,情妇知道他问的是自己的儿子,也不好多说别的,就说可能是小孩子一时心里别扭不好意思接受,或者是青春期了吧。
袁纵单方面的采取了第一种说法,楚白对他的示好觉得别扭,赌气之前对他的冷淡,所以摆出来那么一幅冷冰冰的神情来。他罕有耐心,也不会有那个闲心去对一个人多花时间,所以他第二天周末就直接让吴非把楚白绑到了高尔夫球俱乐部。
如果这个世上有一个人的存在会让楚白觉得如鲠在咽,那么这个人无疑就是袁纵,前两年还风平浪静,而现在袁纵对他不停的骚扰就会让他那颗苦苦压抑着的心忍不住跳出来,如果不是袁纵,如果没有袁纵,就不会有那么深的愧疚和自责,他死了自己就能解脱。
吴非直接堵了楚白去见老师的路。楚白像欠钱的一样被推着带过来,额角都跳着青筋,指骨捏的咔咔作响,袁纵却没在意,或者压根儿也没注意小孩子的心绪。他一把从 吴非手里抓过楚白来,扶着他的肩膀不管楚白的感受直接就和对面的陈子文笑说,“这是我儿子阿白,今天带他过来一块散心。”
陈子文倒是意外,袁纵居然还有个儿子,一直也没见过这个儿子出面,乍一看觉得也不怎么像,仔细看两眼,才能依稀找出点相似的轮廓来。他也知道袁纵是什么意思,来见长辈,是要带下一代了,这样看来,袁鸿也不是板上钉钉的继承人。
“哟,袁总的一双儿子都是俊杰啊。”
“俊杰谈不上,还是小孩儿呢。”
“那袁总好好培养呐。”
楚白在袁纵的手底下就像是炸毛的刺猬,袁纵的胳膊和手看似随手扶着他,却用一种不容分说的力道钳制住了他,面不改色的跟陈子文子谈笑风生。
“那我们再赌两局,赌完了我回去跟老婆出一趟海。”
“陈总真是好福气,夫人贤惠儿子听话,我就不打扰你们夫妻过二人世界了,这两个球先记着,改天接着再约。”
“这样不好吧。”陈子文假意推拒道。
两人又是假客气的推拒了半天,陈子文还是遂了意先走了。
楚白的脸立刻就冷下来,陈子文在面前的时候他还知道克制和假装,而只剩下袁纵,楚白的脸就立马冷下来。袁纵也不见得多想和陈子文一块打球,沟通关系罢了。
本来就有几个女人坐在那边席位上等着他和陈子文闲下来的时候陪酒,陈子文一走,袁纵坐回去,立马被莺莺燕燕的围了一圈,这世界上真有老子当着儿子的面浪,除了袁纵,也没几个了。楚白坐在那里,手指捏着杯子几乎就把杯子要摔出去。
袁纵从红粉绿柳里瞄了一眼楚白那个样子,觉得这小崽子一脸君子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近的和尚模样让他忍不住觉得好笑,他随便指了两个红粉,指了楚白那儿。
两个红粉闻其意,一扭三拽的往楚白那里蹭过去,楚白当场就炸毛了,猛地一推桌子就倒回去,凳子都被掀翻在地。
楚白直接走人,可他刚退后几步吴非就往前走上几步,袁纵从绿柳那里喝了一口喂过来的鸡尾酒,看楚白的样子也是被撩拨的到极限了,才示意球童过去带他。
楚白不会打球,吴非点了一个教练过去教他。楚白虽然对袁纵深恶痛绝恨不得食其血肉,却在外人面前是一副极好的模样,这不是他善于伪装,为人虚情假意,楚白在周围人眼里一直就是端肃,谦逊有礼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他恨得只是袁纵,相恶的也只是袁纵,所以教练来带他的时候他却是一副认真有礼的模样。袁纵坐在那里觉得好笑,亲儿子跟仇人似的。
袁纵在不远处看着楚白穿着白色的Polo衫,休闲裤,在教练的指导下试着挥杆,教练的手扶在他跨上,感知他腰胯的用力情况,那场景明明是很正常的,有时学员用错了力有时会出现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