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霸道和阴柔的感觉,从骨子里透出来,是沫儿一下子就可以感觉到的。
俗话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此时的司南冥都已经十岁了,气度风范自然初露端倪。
“她怎么又来了?!”司南冥看到跟进来的夜婆,警惕地向后退了退。
夜婆娇媚一笑。
“怎么?你怕我了?那拜我为师吧?”
沫儿诧异转头瞅瞅,还有这么收徒弟的?夜婆却一脸坦然,很认真。
“谁要拜你为师?痴心妄想!”司南冥大叫。
话音刚落,便收到司南老伯严厉的喝斥。
“冥儿,怎可如此和夜夫人说话?!”
说着,一把将那小子推向屋里,敲着拐杖道。sinx
“不孝逆子!去叫你老爹出来!”
司南冥回头瞪了夜婆一眼,顺带的还连带了无辜的森沫儿。然后便大步朝屋子里走去。
沫儿打量眼前的房屋,单从外形上看,和文人骚客笔下的悠然篱山没什么太大区别。可真要仔细从堂屋半开的大门看过去,里面却黑漆马虎,根本见不到任何家具。仿佛一种结界,阻隔了那个真实世界。
没等司南冥跨进门槛,迎面就走出一位高大魁梧、身穿青袍的中年男子。和匆忙进屋的司南冥撞个满怀。
“冥儿!你太莽撞了!犯了兵家大忌!”铿锵的声音很威武,狠狠瞪了司南冥一眼。
司南冥倒是没脾气,伸手指指后面,又朝夜婆努努嘴。
“逼人拜师的女人又来了!”
司南傅朝他指的方向看过去,顿时露出了笑脸。沫儿非常肯定,这笑容绝对真诚。
“姐夫!”夜婆突然甜甜喊了一声,吓了森沫儿一跳。
姐夫?!什么意思啊?
难道司南宇的娘是夜婆的姐姐?
“芷兰,你来啦。”司南傅快了几步走上前,来到夜婆和司南老伯的面前。
“终于把你盼来了,去年为什么没有来?”
说着,便对着身后的房屋抬袖一扫,沫儿看到原本黑漆漆的房屋里瞬间亮堂了,桌椅板凳一应俱全,虽谈不上富丽堂皇,但绝对能显出主人品位不凡。
“芷霜,芷兰终于来了!”司南傅高亢的声音朝里面喊道,透着欣喜。
很快,从屋里走出一位鹅黄色衣裙的貌美妇人。
“师妹!”她欢喜地冲出来,手上还沾着白乎乎,类似面粉的东西。
“师姐!”夜婆也笑意盈盈,上前和那名叫芷霜的女人拥抱在一起,对她手上的污渍也是毫不在意。很显然,关系匪浅。
“师妹,我们可是两年没见了!你还是那么美,看来姐夫对你不错呀……”
这么娇嗔的夜婆是沫儿从没见过的,令她顿觉得和这老太拉近了距离。仿佛成了同龄人。
不过,其实森沫儿最想见的,还是那么心心念念的人。
大家随着主人一拥而入,不断叙着家常,在椅子上坐定。沫儿站在夜婆身后,不断朝里屋张望,可却不见另一个小家伙。
也没什么心情听谈话内容,直到夜婆刻意抬高的声音传来。
“沫儿——!”
她才恢复了清醒,怔愣地看了看夜婆,不知道她要什么?
满屋子的人都盯着沫儿看,特别是司南傅,上下细细打量她,对那一身奇怪的装束,以及鸡挠了一般的头发,很是不解。
司南傅不同于司南老伯,很显然他更加敏锐和细心。
夜婆皱了皱眉,自然知道她发呆的原因,禁不住又勾勾唇角,冲呆愣的沫儿使了下眼色,说道。
“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有些痴傻呆,奇奇怪怪不注意形象……”
沫儿羞愤低下头,却听到身后传来“扑哧”一声笑。
“傻瓜!头发衣服都好丑!”
她回头,是司南冥,正隐在暗处的墙角始终盯着自己看,眼神中充满轻蔑。当然,更多还是孩子般的好奇。
森沫儿很想笑,这小家伙的心思还真是奇怪,明明觉得新奇,却总给她找别扭。
小时候如此,长大了还是如此!
看到沫儿笑,司南冥顿时气撅了嘴。
“你笑什么?一个丑丫头,竟然还敢嘲笑本鬼少……”
话没说完,就被司南傅一声怒吼。
“逆子!滚去抄符!”
司南冥吓得整个人一哆嗦,跪在了地上。
还没等其他人有反应,司南夫人,芷霜突然怒气冲冲站了起来。
“你做什么?!总是对他凶?!不能因为你们大人做下的孽,就怪罪到孩子身上吧……”
芷霜夫人气得发抖,走上前搂住跪倒的司南冥,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落了下来。
“他本就可怜,你还处处不待见!要不然,我今天就跟着师妹走,离得你远远的。也落得个彼此清静!”
司南傅站起身,胸膛起伏不定,看来气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