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沫儿脸色尴尬,很快摇头,英儿却突然神秘兮兮左右瞅瞅,随即小心翼翼开口。
“你知道吗?自从殷小芙死后,我就不停做噩梦,学校也做,在家也做,总之,只要是睡着,就会做类似的梦。这些天,我都是从梦里惊醒的。”
沫儿吃了一惊,一把抓起英儿的手,冰冷的触感让她顿时更加紧张。
“什么样的梦?”
“一个很帅的男人!”英儿略显发青的脸上勾勒出特别怪异的笑容,看的沫儿心惊加心疼。
英儿很快又说。
“那男人总拿一面铜镜让我照。可你也知道,我最怕那些个古董物品了,会让我有非常不好的联想,所以每次我都拒绝……”
沫儿的心再次惊跳一下,“阴阳镜”三个字瞬间弹出脑海。
“不能照!千万不能照!”她不假思索地说出口,手上的力道几乎能把英儿的手掐出血来。
陆英儿脸上闪过一丝怪异,斜着眼问。
“你也梦到了是不是?”
那深情分明充满了警惕,甚至还带着若有似无的嫉妒……
沫儿尴尬一下,沙哑着嗓子开口。
“咳,没有,我只是觉得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不都说梦是相反的吗?梦见帅哥,不就是怪兽吗?”
英儿收起了几近“走火入魔”的表情,不甘地想了想,便一屁股坐在身后打包了一半的床上。疲惫地开口。
“可是,你知道吗?那个男人长得特别帅,我觉得他要是再来一次,我可能会抵抗不了,就真的照了。他说,只要我照了镜子,就娶我为妻。”
说着,英儿抬起苍白的脸,看着沫儿,眼神有些恍惚。像极了一个病入膏肓的濒死者。
“沫儿,你说,这种经历不是只存在里吗?是不是我鬼故事看多了,竟然会对一个梦里的男人产生好感?”
沫儿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腿肚子都有点儿打颤。也许,付雯雯就是这么死的?
“英儿,听我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鬼,一切都是小芙和雯雯的死,让你产生了幻觉。你可千万要坚强。不是还有我吗?”
话没说完,陆英儿就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抱住沫儿“嘤嘤”哭了起来。
“沫儿,我好怕呀,虽然我们才刚认识,可既然分到一个宿舍,都是缘分。前一天还和你打打闹闹的姐妹,却瞬间死得那么惨,我真的好怕。呜呜呜……真的好怕,我无论如何都忘不掉她们凄惨的样子。”
“那都是意外,英儿,所以我们更要坚强地活着,为了爱我们的人也要坚强地活着。否则,你现在的痛苦,就是将来他们的痛苦!”
沫儿的话很有震慑力,陆英儿很快镇静下来,眼神中透着激动。
“沫儿,你好坚强,我有点儿崇拜你了。”
森沫儿哭笑不得,她的坚强?不过一个坚硬的壳罢了,还是建立在以往数不尽的恐惧之上……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森沫儿便把英儿送到了楼下。
“你真的不回来住了吗?”沫儿担忧问道,看看手上大包小包的陆英儿。
“我想等精神好一点了,再回来。已经和辅导员报备过了,家里人也很担心我。”英儿笑着回答,并问道。“你呢?是不是去你表哥那里住?”
“表哥”两个字,拖着长长的尾腔和浓浓的暧昧,话里有话!
沫儿只能苦笑,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
陆英儿却扯出一个笑容。
“沫儿,我们之前聊天的时候说起来过,大家都很羡慕你,那人看起来对你很好,如果喜欢,就千万不要错过……不要像我,喜欢上一个虚无缥缈的……”
话没有说完,她便自嘲地笑了出来。
沫儿抽了抽嘴角,很想说,他那位也是从梦里面走出来的,而且,更加不可靠!
……
陆英儿走后,沫儿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发呆。
突然,宿舍的电话铃声突兀地响了想起来。沫儿惊忧未定地接听起来。
“森沫儿!”竟然是阎焱!“我听说你出学校了?!”
声音中满满都是担忧和紧张。
“辅导员,我……”
话没说完,被阎焱很快打断。
“现在就下楼,立刻、马上!”口气焦急,而且非常不好。
沫儿轻轻“嗯”了一声,对方便已经果断挂掉了。
她无奈摇头,做好被狠狠训斥的心理准备,然后便拿上下午上课的书本,下楼了。
阎焱已经等待在楼门口,和管理员阿姨攀谈着,那阿姨一脸的花痴样,笑得诸多复杂。
看到森沫儿下楼,阎焱很快结束了谈话,并和阿姨握了握手,朝沫儿招呼道。
“走吧,去办公室一趟!谈一谈你私自出校的始末……”
说完,不等沫儿回答,便率先出了宿舍楼门。
倒是那楼管阿姨,很是关切地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