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头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身体向后,靠在沙发上,众星拱月般将他围在
中间,她被迫只能靠近,再靠近,近的都能闻见他身上酒精味儿,但他似乎不觉,
眯着眼睛,一派慵懒的样子。
片刻后,忽然转过头来盯着她,狭长的眸,有酒精后的迷乱和灼热,就这样
完全地落在她脸上,她无法转身,只得装作不知,眼观鼻鼻观心地低着头。
“这个秘密和你有关。”。
大家的兴趣又被挑了起来,圈内人都知道,她曾和廖铭彬在一起四年,感情
甚好,但忽然一日,没有预兆就分了手,分手不过几日,就看见她与叶澜在一起,
后来,廖铭彬去了英国念建筑和管理学,所有人都认为,顾陌劈腿被发现,廖铭彬
负气出走。
可也有其他人觉得另有隐情,以廖铭彬的聪明,若顾陌劈腿,他不会没有发
现,况且,他也实在不像是会负气出走的人,如今,廖铭彬主动要说,各个都摩拳
擦掌等待着。
顾陌想跑,整颗心都不规则的跳,她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什么秘密?他要把
一切都抖出来吗?如果他说出来,今后要怎么办?。
她脑袋乱嗡嗡的,偏偏廖铭彬的声音却那么清晰传进来,她的心被陡然拎到
了半空中。
“阿陌追我的时候,其实,我已经喜欢她了。”他声音一贯的清冷,但这句
话,倒多了几分缠绵悱恻的味道,软绵绵的,噙着笑意。
她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抬起头,愣愣地看着他,心脏猛然落回去,这样失
重的感觉,让她的胸口忽然抽缩疼了一下,他低下头,目光与她交接,深深的,水
光潋滟,漂亮的不得了,但顾陌在他面前,时刻处于警戒防备的状态,怔松片刻,
很快闪开。
这暗潮汹涌的片刻,如何逃得过大家的眼睛,虽然不是爆料分开的真正原因
,但听听廖少艳史也不错,何况,当年谁都知道,顾陌苦追廖铭彬多久,造谣,威
胁,耍赖,无所不用,整整长达三月之久,才算感动了他。
可现在,他却说,从一开始,他就喜欢她了?
廖铭彬接着解释,“星期一,升国旗日,她当众宣布自己是我女朋友,还警
告别人,从此,心动可以,行动不可以,良辰下了课,立刻去找她,质问她什么时
候成了我女友,她骄傲得不得了,说随时可能,所以,现在防患于未然,那个时候
,我就在楼上。
八月,盛夏,日光倾城,她站在叶良辰面前,个子小小的,只到他的肩膀,
整个人站在盛光下,模模糊糊的一团光亮,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她忽然仰头,
神气活现的样子,眼睛极亮,如冬日湖面下波光粼粼的湖面,风一吹,一圈圈的荡
起来,湖水拍打着岩石,激起无数水花,撞在他心上。
他比她大三岁,他们两家是熟识的世交,小时候常常走动,那时她还会叫他
彬哥哥,早已经是极熟悉的关系,但偏偏那日,他仿佛是第一次见到她,丘比特的
箭在那一瞬间射中了他。
他从回忆里抽离出来,目光中隐匿了许多情绪,冰冷,阴戾,隐忍,或许还
有疼痛,但他如数隐藏,笑意深深。
“我以为,但凡辛苦得到,总舍不得舍弃。”
顾陌大恸,简直不可置信,这话,他怎么会说呢?可是,明明是他的声音,
明明是从他身体发出来的,她不敢看他,但觉呼吸都艰难,心就像被刺了一下,这
不是真的,顾陌,不要相信这是真的。
晚上回到家,梦里,还惦记着这些事儿,人影憧憧,每个人都叹,廖少竟深
情如斯,那不如有什么误会,趁机解开来,再成就一段花好月圆,廖铭彬默然不语
。
她用一句各位都喝多了吧将事情推开,谁也不是傻子,话说那份儿上,显然
,闹得也够了,廖铭彬看向她,目光竟冷冽了许多,藏着森森的笑意,她招呼也不
打,逃似的离开了。
叶澜就来找她,这个圈子不大,昨晚的事儿,他也听说了,认识她五年来,
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她是每走一步都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该做什么的姑娘,性格并
不像一般千金小姐那样柔弱,接手顾氏,收购MEK,每一步都走的稳当,这些年,他
似乎都没有看她哭过,除了四年前与那人分手的那一晚。
她不示弱,但也并不表现强势,偶尔也娇憨,乖顺,甚至妩媚,但,这也只
是一点,她露给外人的并不多,所以,无法看清一个完整她。
“听说你昨晚中途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