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祈瑜接住修寂疲软倒下的身子,而他的话却让他心神剧荡。
人心叵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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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里,龙椅上的中年人的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看起来却异常丑陋,明黄色的金丝龙袍被他穿出了抹布的感觉。腿上趴着一个娇艳的女人,红纱盖身,极致媚态。
他拍拍站在自己身边的宸奕,裂开嘴笑了:“我儿就是有用,只要我儿出马一切都不是问题!”宸奕勉强地笑笑对他抱拳恭敬道:“父王缪赞……”
苏祈瑜站在殿下看着上方一幅父慈子孝图不由得冷笑。不过只是收了一个义子而已,便把他当作武器使用了。呵……虚伪!
“不知皇儿把那两个妖孽关在那里了?”发福的皇帝突然按住宸奕的肩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问。宸奕勉强地向他笑笑和苏祈瑜对视一眼,然后对皇帝道:“父王跟我们来,我们把他们关在水牢里。”皇帝惊恐万状地问:“只是水牢难道他们不会跑吗?”
苏祈瑜好笑地看着夸张的皇帝,然后将他带到水牢外指着水牢里被锁住的两人道:“水里有药,他们不可能会有力气再逃跑。”
幽暗的水牢里,尘十和修寂两人被两指粗的铁链锁在水中,苍白的脸色昭示了两人现在体力的流逝。水牢边上的姝媛姝凡二人见皇帝来了,忙跪下恭敬道:“恭迎圣上……”皇帝颇有些范儿地点点头,看着池子里低着头看不清面容的两个人道:“把他们弄醒!”
姝媛点点头,对姝凡一眨眼。姝凡默不作声地点点头递给姝媛两根针,姝媛勾唇笑笑手腕一抖。两根针没入两人的肩。
看见两人皱眉,姝媛才笑着回头对皇帝道:“陛下,他们马上就会醒来了。”
“呃……”池子里传来一丝轻哼,众人转头看去。修寂拧紧了眉头睁开眼,一丝茫然从他眼里闪过。轻轻地动了动手,却听到了一阵金属质感的声音。疑惑地抬起头,凌厉却又不失精致的五官在昏暗的水牢里如此显眼。
在皇帝惊讶的目光中修寂身边又响起了一阵铁链碰撞的声音,目光齐聚。尘十摇了摇昏昏沉沉的脑袋,抬起头就看见了站在水池边上的皇帝:“我去!这是谁啊!龙袍也能穿出抹布的质感……”
“……”
当然,皇帝怒了。任谁被说成这样也不会有好脸色,而且对方还是皇帝。于是这个皇帝就让人把尘十从水池里提出来了。
尘十被人扔上岸,冰冷的空气瞬间带走了她为数不多的体温。腹部被那个皇帝狠狠地踢了一脚,疼得蜷缩起来。拼命想聚集起玄力,奈何丹田处一片虚无。目光里含的些许疑惑被苏祈瑜看了个正着,蹲下身看着虚弱地起不了身的尘十笑着:“你……可是觉得丹田虚无?”对上尘十闻讯的目光,苏祈瑜得意地笑着:“那可不枉费我在你师父那里骗来的药啊!”
“师父?!”手被他恶意地踩在脚下,十指钻心地疼。然而还是不相信他会在陌迁手中骗来这种药。
苏祈瑜直起身子把脚从他手上移开,看着尘十几乎可以看见白骨的十指笑得残忍:“我不过是和他说我需要这种药来防身而已。他就给我了……”然后又道:“好像还说了什么……你想知道吗?想不想知道为什么他会毫不犹豫地给我?”
尘十艰难的动了动已经被咬得鲜血淋漓的唇片,吐出一个字:“说!”
苏祈瑜挑眉一笑,还沾着血肉的鞋子移到了尘十另一只手上狠狠地碾了下去“呜……”隐忍的呜咽让在场的人都有些不同程度的不忍。
再次移开脚,血肉模糊的十指可以看见白色的指关节骨。修寂看不见尘十的手,但可以从她破碎的呜咽中听出了无法抑制的痛苦:“苏祈瑜,你干了什么!”第一次,他的语言中第一次透出了显而易见的怒气。
苏祈瑜看着尘十的手笑着道:“我还跟他说,我怕我如果不能防身会拖累你们。然后……他就给我了……真傻!”
听到修寂的话,苏祈瑜用刀挑起尘十的手道:“只是干了这种事罢了。”轻描淡写的语气。
修寂看见尘十血肉模糊的手一阵恍惚,原来像一块漂亮的白玉一样的手现在这么……残缺……
平静了千年的内心第一次有了如此巨大的波动,那双手上的鲜血似乎唤醒了他骨子里的血统。青丝渐渐蜕变成银白色,狂风扑开牢门……这一刻死神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