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要欺负如此软弱的她,毫无抵抗能力的她。明明她是如此的善良,小心翼翼的活在这个世界上,不打扰任何人,为什么命运总是不放过她?
从她踏进这个校门的第一天,就注定,一切会比以往更甚,欺凌更甚。或许她不该来这里,不该来到这个与她身份格格不入的地方。
燥热的暑假在几家欢喜,几家愁中度过。顺利升学的,欢喜万分,不幸落榜的,心头又蒙上一阵云雾。
六年前,A市排名第一的大学,A大,迎来了新一届的新生,整个校园气球漫天飞舞,横幅,彩旗到处都是,随风而扬。场景,人数,空前绝后,热闹非凡。
学长们整理整理自己的仪容仪表,又开始骗骗小学弟,勾搭勾搭小学妹,一个塞一个似的大尾巴狼。
烦乱的报道手续过后,第二天迎来的是一场隆重的开学典礼。但是整个开学典礼只进行到新生代表发言后,就草草结束了。这场开学典礼也算是破了历史记录了。
台下三千师生目光随着新生代表,看着她像慢动作回放一般,走上讲台。
颤抖,浑身不可抑止的颤抖。心如擂鼓,掌心不断有汗冒出,本来平展的稿子,被汗水浸湿,在她紧握的手中,皱缩的像老人眼角的鱼尾纹。薄薄三张纸,在她手中却变得千金重。
低着头,步履艰难,一步一步,双腿像灌了铅一般,缓慢的拾级而上。嗓子变得干燥,偶尔吞咽一下口水,用了毕生的时间似的才挪到讲台前。死死盯着手中的演讲稿,刘海遮住了她整张脸的二分之一,让大家看不清楚这个新生代表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呼吸急促。麦克风将她的呼吸声扩大N倍,像沉睡的野兽。下面三千多号师生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讲台上的她,见她久久沉默,有些已经开始窃窃私语。
她期间好几次张嘴,奈何就是一个字也念不出,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披肩的长发,遮住二分之一眼睛的刘海,一低头,只能看到半张脸。此时又有稿子遮挡,她将整个脸都藏到稿子后面,不被大家看到。
听着下面窃窃声,呼吸变得困难,头晕目眩,缺氧的感觉瞬间袭来,弱小的身体开始摇晃,脑中一片空白。
她非常害怕,忐忑不安。紧紧的盯着稿子,双手不由控制的颤抖。这么多人全部注视着她一个人,这些目光让她感到压抑,想快些逃离这里。
“尉幽然同学,你可以开始了。”一旁的教导主任不禁提醒一下。尉幽然站在这里已经足足十分钟,愣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台下的学生们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朝着教导主任点点头,她吞咽一下口水,想下定决心,可是一切并没有她想的这么简单。急促的呼吸导致脑部供氧不足,眼前一片小星星,一闪一闪亮晶晶。
然后“嗵”的一声。由于紧张过度,这位尉幽然同学华丽丽的在三千师生面前晕了过去。
台下一个人目光注视着台上的尉幽然,盯着她那身老土保守的打扮,甚至懦弱的性格,嫌弃的撇撇嘴。
眼神扫过他附近的几个人,其中一个人让他的目光停了下来。真是让他感到意外,他竟然也来这里了,难道说这些个家长商量好的?
被洛宇泽盯着的那个人根本没有注意到一丝探究的目光在他身上流转,他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讲台上,下一刻,他人已经几个箭步冲到了台上,抱起了晕倒的那个怯懦老土的女生。
看着乱成一片的台上,洛宇泽嫌弃的撇撇嘴。周围嘈杂的声音让他厌恶,于是最后冷冷的瞥了一眼主席台,当着这么多学生,老师面,毫不客气的调头离开,但是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制止他。因为这个人,不是他们惹得起的人。
这个学校有两个人是他们惹不起的,让老师们没想到的是这两个小祖宗竟然都来了。于是众位老师开始每天捧着心度日的生活。
醒来的一瞬间,鼻子里充斥的全部都是消毒水的味道,不爽的皱了下眉头,被一旁的惊呼声彻底惊醒:“你醒了。”
尉幽然嫌弃的看向旁边的人,当看到的是熟悉的面孔后,这才放松下来。
“李绫,你不要一惊一乍的好不好,胆小的会被你吓死的。”浑身无力的尉幽然想要起身,似乎有些困难。
李绫挑挑眉,嘿嘿一笑:“幽然,你的确很胆小,想我们的新生代表当着三千多号师生面前一句话没说就晕倒,你是史上第一人。”
知道李绫的意思不是嘲笑自己,可是尉幽然的心情还是很不好。她就是这么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极度自卑,极度胆小,懦弱,极度没有存在感的一个人。
披肩黑发,五点零的眼睛却还挂着粗粗的黑框没有度数的眼镜。走路习惯低着头,看着脚下,不看前方,让两侧的头发遮住自己的脸,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将自己和别人隔离开来,只为寻求一份安全感。
原本一个朋友都没有的尉幽然,在高中住校和李绫同寝后,她就被李绫带上了一条不归路。每天被李绫纠缠,不管她的态度多么冷,李绫的热情都没有被她泼灭。自然而然